她的两片唇瓣, 含着湿润之意,犹如含露的花瓣,慢慢覆上他的喉结。他的脖颈便在她的亲吻下轻轻颤了颤。
祁宴身子紧绷, 几乎立即便起了一层战栗之意。
他控制不住地上扬起脖颈, 那漂亮的喉结被月光笼罩住, 上下滚动, 低低的一声喘, 从他薄唇中吐出,在黑夜中被拉得极长,透着极致的沙哑。
祁宴搭在桌边的手,用力攥紧了边缘。
明明是雨夜,却叫人出了许多汗。
他缓了几瞬,垂下眼,只看到少女乌黑的青丝下半边脸蛋, 她正埋首于他脖颈之间。
那一双柔弱无骨的素手,从他肩膀处攀附上来,柔滑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肌肤, 所过之处, 到哪里都激起一串无形的火花。
祁宴感受着她唇瓣那样柔嫩的触感, 不由闭着眼睛,额上有水珠滑下,已分不清水珠,又或者被她撩拨出的冷汗。
窗外一滴一滴的雨声, 好似他此刻的心跳。
他再次低下头, 对上少女懵懂的双眸,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吻错了地方,两弯柳眉轻蹙, 于是那五指往上一寸寸抚摸,连带着红唇也往上滑去,最后在他的下巴尖上。
祁宴那一双如暗夜朗星的眸子,里面的光渐渐沉了下去。
躁动在暗处滋生,野蛮生长。
他向她靠来,原本贴得不能再近,却还想更紧,他将她困在手臂与桌案边缘,几乎想体会将她揉进骨头中那种感觉。
怀中的女郎,被抱得喘不上气来,然而后背悬空,唯一的选择,便只能抱紧身前人。
祁宴拨开她垂在散在耳边的碎发,就像她方才抚摸他脖颈一样,轻抚她的耳垂,道:“卫蓁,其实我没想吻你。”
眼看见,这话一落,她身形一颤。
卫蓁轻咬了下唇瓣,“我……”
其实她方才凑近,想与他说话,却因为看不清,不知道吻上了哪里,可感受到他身子慢慢僵硬,也一时间乱了心思,忘记了将他推开。
可这会他说,并非想要吻她?
卫蓁逃开她的怀抱,他不肯放过她,将她困在臂弯里,非要看她白皙的面容,如同憋气一样涨红。
他抬起手覆上她的肩膀。
那样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掐便能断了。
“刚刚吻错了地方,再来一次?”他哑声在她低声道。
卫蓁摇摇头,他微微侧脸,道:“卫大小姐不认吗,我本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就走,可你偏偏来吻我。”
卫蓁咬牙道:“我看不见。”
祁宴道:“可你看不见,我便任由你亲?岂非太霸道了些。你刚刚吻了哪里?”
她不回答,他便来帮她回忆,卫蓁就感觉喉咙贴上一柔软之物,他高挺的鼻梁嵌入他颈窝里,洒下一片潮湿之气。
他不着急,以她方才亲吻他脖颈的力道还回去,感受着她喉口在他唇瓣下颤动。
他道:“是这样的吗?”
卫蓁颊边深红,被他迫着扬起下巴,摇了摇头,长发轻扬,“不是。”
他吮吻了一下,卫蓁脖颈窜上麻意,头往后仰,长发垂腰散在桌面上,四肢无力,只得道:“我本是想还少将军一个人情,可少将军现在这样,是在欺负我看不见,对吧?”
祁宴问道:“还我人情?”
卫蓁给自己扯了借口,“是,不是一共欠你两个人情吗,昨日还了一个,今日来还第二个。”
“卫大小姐还是打算用这样方式还?”祁宴盯她半晌,“好像不太够吧?”
卫蓁一怔,反应过来后,昨日他吻了她好半天,她才算还完一个人情,那今日显然也不能草草了事。
祁宴轻声道:“既大小姐要还人情,那便来还吧。早日还完,也不必再纠结。”
卫蓁这会后悔说出那话已是晚了,她骑虎难下,不肯动,他便与她僵持着。
无奈之下,终究是卫蓁退了一步。
如他所说,不过是吻一下,吻够了便也结束了。卫蓁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
她道:“少将军今日想吻哪里?”
祁宴眉眼轻弯,笑道:“是你要还人情,怎么还要问我?”
她在他怀中,被他气息撩拨得晕晕然,头昏目眩,短暂一刻后,将脸靠了上去。
万籁俱寂的夜里,只余下风雨敲窗之声。
她慢慢摸索着,轻轻覆上了他的脖颈。
他们贴得这样近,她呼吸时胸腔微微起伏,说话时心跳鲜活跳动,有些东西,祁宴能清晰感知得到。
她轻轻唤了那么一声:“祁宴。”
她的唇瓣一如他的唇微凉,便是这一份凉意,叫祁宴想起了那一场梦。
巫云密布的仙境,山峦间水声潺潺,神女淌水而出,云雾飘散开来,她朝他走来,压他于溪石之上,轻咬他的喉结。
梦里的水声,与此刻耳畔边的水声重合。
梦里的神女,与眼前少女秀美的面容交叠。
祁宴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道了一句。
卫蓁唇瓣打颤。他叫她吻他唤她祁郎,前后唤三次。
卫蓁久久不肯开口,从来女儿家只有爱慕男子之时,才用郎字称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