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张床?”卫蓁仰头, “那要不我们再去找一间屋子?”
祁宴已抬步朝屋内走去,“不用,方才找了一圈, 便找到这一间荒废的小屋, 夜色已深, 再折腾天就要亮了。”
卫蓁被他牵着入内, 迎面灰尘扑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屋里满是灰,得先打扫一下。”祁宴道。
卫蓁听到他打开窗户的动静, 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用手摸索着辨认着屋内的情况。
这屋子比她想象的要狭小许多,只摆放了一张床一只柜子, 墙角边堆满了耕田用的农具,几乎没有落脚的空间。
祁宴道:“我去打井水,帮你把床板冲洗一遍。”
卫蓁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你睡哪里?”
祁宴道:“我在地上打地铺,随便休息一晚便是了。”
卫蓁一愣,摇头道:“地上太脏, 都是经年累月落下的灰尘,根本不能睡人的。且这屋中的被子, 还能用吗?”
床边有一摆放杂物的柜子, 卫蓁不用想也知道, 就算有被子也必定发霉落了灰,如此这般入睡,还不如露天席地。
而这似乎,便只有一个选择。
祁宴适时地岔开话题:“你衣服还湿着,你先把衣服烤干,我在柜子里找到了几个火折子。”
祁宴一共在柜中找到了五支火折子, 直到划开最后一根,屋子才被点亮。
他将折子扔进火盆之中,“只有这么一点木头,若要烘衣服得赶快些。”
他与她都才从水里走了一遭,衣袍都还潮漉漉的。
他一身深色衣袍还好,偏偏卫蓁穿得一身浅色。最外头薄薄的春裙沾水后就什么都遮不住了,肚兜小衣都能透出来。
卫蓁抱膝坐着,那颊边一抹艳色,分不清是脸上跳跃的火光,还是隐约浮起的尴尬红晕。
她道:“少将军先烤衣服吧。”
祁宴开始解衣袍,当一层层潮湿的外衣褪去,上身显露在了月光下。
少年身上每一处肌肉都蕴藏着力量感,线条极其流畅。却不过分粗壮,纹路就如同玉山一般,巍峨且错落,一路延伸进衣裤之中。
那身影在烛火映衬下,越发的宽肩窄腰。
卫蓁指尖攥紧了衣裙。
眼看火光越来越小,卫蓁这才不得不将手搭上腰带。
那裙裾一松,层层绸缎滑落,露出玉润的肩头。
卫蓁正要将里裙拉起,祁宴恰好回过头来,与她目光直接撞上。
她指尖蜷缩,没勾住衣服,里裙再次滑落。这一次,小衣就直接展露在了他面前。
室内安静极了,谁都没有开口,温度却莫名攀升了几分。
她捡起外裙,挪动身子到床榻边,将外裙放在火盆的架子上。
“火快要灭了。”祁宴提醒道。
她里衣还没干,穿着一身湿衣如何能入睡……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卫蓁颤抖的手抬起,将衣袍都解下来。
她面上如常,心却快要跳出胸膛。
面前人背对着她而立,卫蓁知晓他不是孟浪出格之人,便也大胆了一点。
她先将里裙烘干套在身上,接着烤中裤与小衣。火盆中的木炭此时都烧到了最后一节,火苗越来越小。
卫蓁的小衣已经半干,正要准备穿上,“啪嗒”一声,火光熄灭,眼前彻底暗了下去。
“穿好了吗?”祁宴道。
“稍等一会。”卫蓁只能胡乱先将小衣穿上,系带子的时候手发软,不慎将带子缠绕上了头发,卫蓁额间渗出细汗,怎么也扯不开。
暗夜之中,只听得她穿衣服的窸窣动静。
好一会,卫蓁才松一口气:“少将军,可以了。”
诚如卫蓁之前所说,地上实在太脏太乱,此情此景一人只能共卧一榻。
卫蓁将半干的外裙叠成枕头,在床里头卧下,正对着墙壁。
他的脚步声响起,朝着卫蓁走来,一步一步,犹如从卫蓁心尖上踩过。
此前她说不能叫祁宴睡地上是一回事,然而当祁宴真的在身边卧下,那便又是一回事了。
这张床榻只能容一人,此刻却卧了两个人,祁宴身形本就颀长,一上榻便显得拥挤起来。
屋内漆黑一片。身后人浅浅的呼吸之声传入到她耳边。卫蓁想要尽快入眠,却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男儿与女儿家的身躯完全不同,好像天生更滚烫,带着一股热气。
尤其是夏日的夜晚本就燥热,她指尖只要随意地动一下,便能触碰到身后男子的身子。
让人肌肤沁出细汗。
从前她一个人睡觉,夜晚若是太热,便只穿一件小衣,而今有他在,自然不能脱掉里裙。
卫蓁保持一个姿势卧着,身子有点僵硬,转过身来,恰好祁宴也转过身,一人便这样呼吸相对。
狭小的床榻变得格外燥热。
卫蓁想要后退,可背后就是墙壁,已无处可退,手无意中更是触碰到他的臂膀。
她目光躲闪:“少将军,我能否与你换个位置?”
他的气息拍打在她面颊上。
“我想睡外头,里面实在太热了。靠着窗户我能舒服些。”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