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忧心? 叶孤城微微皱眉,似乎不想提及此事,话锋一转,道:“可会下棋?” 对于他的回避,沈月衣倒不在意:“略通一二。” 叶孤城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表情仿佛在询问是否要来一局。 沈月衣沉默了,她的略通不是自谦,而是真的仅限于知道规则,若是来上一局,露拙是必然的。 沈月衣道:“我棋艺不精。” 叶孤城淡淡道:“无碍,若有不懂之处,问我便是。” 看到他凝视的目光,沈月衣决定破罐子破摔。 两人相对而坐。 沈月衣不知叶孤城棋艺如何,但比她好是一定的。她只能祈祷不要早早结束棋局,暴露自己菜鸟的事实。 然而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叶孤城看了一眼棋局,淡淡道:“我以为你会下围棋。” 沈月衣面露难色,道:“与其一窍不通的献丑,倒不如来我所长的。” 叶孤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又在淡然中结束了棋局。 正当沈月衣想要起身告辞时,叶孤城忽然道:“再来一局,我教你。” 午后到黄昏不过是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短到在无数棋局回合中落下帷幕,又长到桌上的茶水凉了又凉。 傍晚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晚饭。 沈月衣并没有拒绝留下来,而是心安理得地跟着侍女前往城主府的客房。 既然叶孤城一片热心,那也没有必要拒绝人家的好意,更何况她本就囊中羞涩。 沈月衣本以为自己在客栈中那二两银子一天的卧房已够好,谁知比起城主府的卧房来说完全不够看。 ——客房有的它都有,客房没有的它也有。 她看着房中侍女送来的琼花,宛如精致宫灯的花苞绽开了薄如蝉翼的花瓣,在晚风中微微颤动。 沈月衣想起黄昏时的叶孤城,苍白的脸,挺直的鼻梁——夕阳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一半脸的轮廓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他就像一扇门的两面,展现出来的只是他愿意给人看到的表面,而在背后,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还从未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