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啊。”他咽了下口水,想直视戚苒的双眸,却总是有些不自觉的闪烁。 “天黑透了,居然吃了这么久。”戚苒望向外面,一片灯火通明。“那,走起?” “现在吗?”雷越一脸震惊。 “对啊,年轻人嘛,做事要果断。我学校远是远点,地铁两个小时也到了。不过现在还是有点早,解剖室可能还有为了应付考试而在练习的学生,我们最好再晚一点,不如我先给你大致讲解下吧,省的一会去的时候啥也不知道,多做点准备总归是好的,省的到时候慌里慌张再出什么意外。”她翻出自己随身背的笔记,调皮地眨眨眼:“虽然是来学数学的,专业知识也不能落下。” 雷越翻看着色彩斑斓的笔记,竟入了神,看不懂的地方还不时向戚苒请教下。就这样又过了很久,在他再次抬头询问的时候发现一个小黑影在饭桌上,竟是店里的那只小猫。它现在看起来很乖,耳朵直立,双目炯炯有神,好像在听两个人讲话,并且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它什么时候过来的?” 戚苒喜滋滋的看着它,还轻轻拍了拍它的头:“来这半天了,估计现在对人体结构知道的清清楚楚,它在猫界或许也是大神呢。” 雷越听她这么说心里极为不舒服:“猫怎么能跟人比?” “是呀,所以它们只能沦为人类的玩物。”戚苒有意无意的看着雷越,带着试探的味道。 “能给……”他分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憋了回去,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了,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是呢,真想不到大神对这个会这么积极,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里学习了,直接让你去我们那里做学术交流,那才是一举两得。”她一边起身收拾书包笔记,一边抱起小狸花,“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们有很多同学第一次见到尸体都吓哭了呢。” “你不会想带着它去吧?”雷越的注意力显然并没有在戚苒的话上。 “带它有什么用?帮我们看看有没有脏东西吗?不过听过猫的眼睛的确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很多虐猫者在最后都会挖出它们的眼睛,好像生怕一双眼睛能借尸还魂,然后找他们偿命似的。” 雷越被她语气中的不屑刺激到了,笑话,作为无神论者,他怎么会信这个? “那你抱着它干什么?” “你好像很在意?”面对雷越的追问,戚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之前在咖啡馆的时候你就被那只小猫吓了一跳,现在这只猫好像又让你心神不宁,到底怎么回事方便说说吗?是不是以前被猫挠过所以有心里阴影?” “……是啊,它们爪子很厉害的,反应又快。”他挠挠头,看起来有点羞于提起。 “没事啦,你这种情况好解决,你下次看到小猫多撸撸,时间长了这种心理障碍就会被克服了。”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戚苒轻轻将猫放下,小家伙又开始立在那里当起了门神,警惕的看着每一个路过或进入的人。 晚间的地铁已经没有许多人了,雷越盯着时间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进行人体解剖,这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不过遗憾的是只能解剖尸体,如果可以……想到这,他不由得瞄了眼戚苒,突然觉得这女生和那些愚蠢的小动物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对自己崇拜,给点她所需要的就把自己当成神。如果能从她脸上看到那种濒死状态下求饶的样子,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这时前一晚的梦境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在梦里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好像是自己啊。可很快他又想起了老祖宗常说的那句“梦都是相反的”,并用这句话很好的安慰了自己。一个名校过来专门学习数学的人,一个经过学校考察顺利入校的人,一个几乎所有科目都是A的荣誉学生,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他开始深信这两天所有的不对都是学校贴吧给自己带来的精神压力,一切本就是天衣无缝的。 出了地铁站还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戚苒的学校,在这段路上她细心交代着:“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要说漏嘴哦,不然我怕给我俩都带来麻烦。” 雷越点头,步速加快,戚苒甚至要小跑才能跟上,不由得伸手拉了下他。 两人又走了几分钟,终于进入了校园。此时已经快到十一点,甬路上几乎看不见人,有风吹过,一旁的树木哗啦啦的响,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看起来竟有些阴森。 “这个是主楼,往前再走过两个楼就是我们的解剖楼。” 雷越眯着眼睛向前看,但由于树木的遮挡什么都看不清,急切的向前迈了一步,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影子“嗖”地窜了出去。 “野猫?” “嗯。我们学校的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