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怎么那么像武千凛先前来他那边蹭饭的场景? 被武千凛蹭饭蹭出阴影的赵屿白下意识就将竹筒握紧,往自己怀里挪了挪。好在他有先见之明,为饭量成迷的武千凛多准备了一份。 赵屿白以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在武千凛期待的眼神中又拿出一个竹筒,他小心翼翼地递给武千凛后又指了指自己身旁堆放在芭蕉叶上的野果。 “这是最后一份了,你如果还是没饱可以再吃些野果,这些都是我特地选出来的,味道还算可以。” 武千凛闻此便忍不住伸手抓了几个野果,红的黑的黄的,啥颜色的都有甚至长得也有些奇形怪状,但武千凛根本不在怕的直接一把入口。 味道竟然真的不赖,甚至武千凛认为这比某些进贡的水果还要甘甜。 舌尖上的美味让饿了一晚上的武千凛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她真的突然很想哭,她恨自己为什么先前要对男主有偏见。 赵屿白虽然心机深了一些,自私恶毒了一些,做人没有底线了一些,但是他对可以利用的人还是会下些功夫的,至少该有的诱饵和利益都会给啊,比某些只知道画饼的老板好多了。 武千凛小口地抿着汤,被美食收买的她十分庆幸自己昨天坚持与赵屿白“共患难”的原则,先不说能不能如愿回去,只要以后每天都有这样的吃食,武千凛觉得自己可以和赵屿白在这个山林里过个十天半个月的。 当然,其实武千凛可以呆得更久,只是她害怕以她的胃口,再多过几天这山岭的野兽就会被她吃空,为了资源可持续发展,还是克制点为好。 而赵屿白看着细细品尝的武千凛也不禁察觉到了对方此刻愉悦的心情,他见此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容易满足的人,一顿饭而已,就如此...兴奋。” 赵屿白在心中如此想到,可当他腹议完以后便又觉得此情此景竟然让他莫名地有些失落。 他突然想起,在他年少时也曾亲自用心地准备过一次餐食,只是那一次,他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称赞反而因此备受嘲笑与羞辱。 那时他还年少,听宫人闲谈时说起孩子在父母生辰时不必费心送什么贵礼,只需亲自下厨做一桌热菜再来上一碗长寿面便足以哄得父母喜笑颜开。 年幼的赵屿白听信了,他明白自己的父皇自小便不喜他,他也不会奢望用一桌饭菜去打动那个冰冷的,至高无上的君王。 赵屿白只是想亲自为自己的母妃庆生,他母妃虽然与他相见甚少可每次见面对他都是十分温柔的,这让赵屿白不禁牵挂,让他不禁觉得母亲是在意自己的,只是碍于父皇才不敢与自己有过多的接触。 他那时就想着,若是可以在母妃生庆之时亲自为母妃准备膳食,母妃一定会开心的,甚至可能会因此向父皇求旨,让自己重新回到母妃的身边。 于是赵屿白便着手准备了,他找来了食谱不顾仆从的反对,自己尝试着下厨摸索,即便被少傅骂作不务正业,即便因此受到责罚他也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打算。 被打了手腕,被油水烫伤,一次一次,一遍一遍。 赵屿白耗费了许多心神,终于在自己母妃生辰时作出了庆生宴该有的菜品。而当他兴致勃勃地前去母妃宫殿,却被告知母妃记挂着生病的弟弟,庆生宴取消了,让他也免了礼不用面见,被劝着早些回宫。 回去的路上赵屿白想要说服自己,他想说皇弟一定病得很重,母妃才会如此忧虑,他想说母妃或许会晚些时候再来看自己。 于是他守着自己做的一桌庆生宴,等到了第二天。 他的母妃没有来,赵屿白还因此成为了兄弟们的笑柄,他们笑他不注重自己的身份,自甘沦为一个下贱的厨子,笑他准备多月却不得自己母妃垂怜一眼。 其他皇子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没过多久宫中之人便都知晓他做了一件蠢事。而赵屿白的母亲,他曾经喜爱的母妃得闻此事之后也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屿白,莫要再做傻事。” 这一次赵屿白听出了母妃语气中的难为情,她似乎也觉得自己所作所为丢了她的面子,赵屿白首次那么清晰地察觉到了母妃温柔笑容下掩盖的漫不经心。 “是了,不必再骗自己了,母妃也是不在意我的。” 一直都在否定自己的赵屿白终于正视了真相,他总是异常敏锐,也总是因此备受煎熬。 他早就明白自己学菜的那几个月母妃应该也是知晓的,他身旁的宫女太监都知晓,他的皇兄皇弟都知晓,他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只是不在意而已,不在意他受了多少冷眼,不在意他的心思白费,更不在意他。甚至母妃先前连一个提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