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姝和侍君抱头痛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璟国众人皆面无表情的看着,片刻之后,罗姝讪讪的收了哭腔。 纪子直言道:“你自己什么处境你不清楚?她们就是怕你献国求和,才连夜前来刺杀。” “我清楚的,她们怕得也没错。”罗姝老老实实承认:“我只是以为痛哭可以为我博得一些同情。” 纪子:“……” 不好意思啊,是我们冷血了。 孟娴直接问:“整个言国,你能调动的势力有多少?” 罗姝:“只有王都半数的军队,是我的姑姑的旧部。” 孟娴沉思片刻,淡淡道:“足够了。” “明日朝会,你这样讲来。” 罗姝凝神细听,不住惊呼。 片刻后,她挠挠脸,打断道:“能再说一遍吗?我忘了前面的。” 孟娴忽然语塞。 宁为玉叹口气,拍了拍孟娴的肩膀,将方才写下的字条递过去。 “天快亮了,回去休整一下吧。” ** “此话当真?” 三司齐齐问道。 “当真!”言王罗姝擦了擦冷汗,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孟娴。 孟娴无奈上前:“璟沐已就此事达成同盟,商国那边也通过信,若再加上言国,不愁此事不成。” 几位老臣各怀心思的思量着。 六国联邦,五国以法司和议院挟制湫皇,统领天下。 那成为议员的她们,也就相当于六国的实际领导者了。 言国土地贫瘠,士大夫封地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是在王都位极人臣,也不过尔尔。 不如乘上新法的东风,搏一搏更广阔的前程。 大司徒率先出列:“老臣年迈,死不足惜,甘当新法探路石!” 罗姝紧张的挪了挪身子,这老家伙现在倒是一脸悲壮的为国为民,昨晚第一个派人刺杀的就是她。 大司空满脸忧心忡忡,也站了出来:“老臣忧心天下,却也担心王爷年少,离了我等,言国式微啊!” 罗姝被她假惺惺的话挤兑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也亲政一年多了,朝中谁不知道谁,昨夜的刺客定然有大司空家一份。 说什么担心言国式微,不如说是担心自己对言国的影响式微。 大司徒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看向老同僚的眼神略带鄙夷。 当断不断,想着两头落好,还将心思摆的如此明显,真是愚不可及。 罗姝清了清嗓子,眼眶瞬间变红,绘声绘色的开始表演:“以大司空的才华,应福泽更加广阔的天地万民,本王又怎能自私强留?” “还有大司徒、大司礼,皆为当世能臣,良禽择木而栖,本王就是再不舍,也只能选择放手了。” 大司礼人狠话不多,干脆道:“行,我去。还有谁去?” 罗姝哽咽的哭腔突然停顿,一时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求助般的回头看向璟国众人的方向,发现孟娴不知何时已靠在夫郎的肩膀上睡熟了。 凌子靠在轮椅上,双眸半阖,也是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纪子在白日里干脆蒙着眼,即便是睡了也无人知道。 罗姝:“……” 真是靠山山倒,靠河河跑啊。 怎么说也是过命的交情了,竟这么不靠谱。 不过,在就比不在强。 罗姝狐假虎威,指着熟睡的璟国众人:“分久必合乃天下大势,如今恰有天命之人引领,诸位何不顺势而为,也叫世人瞧瞧我言国能臣的风采!” 她眼神中带着真挚的艳羡:“就连本王,也十分向往能够跟随璟王!” 璟国坐席中唯一清醒的宁为玉分外无语,罗姝也就这最后一句话是真的了。 诸子百家齐聚璟国,文气冲天,罗姝心心念念想去那里说书,自立一话本派。 话都说到这了,三司长也不再假惺惺推拒,图穷匕见的提起要求来。 大司徒:“臣恐怕三司长一齐去往宗地,会使言国后继乏力,王爷无人可用。不如春日启程之前,由我们亲自为王爷挑选和培育出继任者吧。” 大司空满目担忧的点头,一副要随时为国尽忠的样子,大司礼沉默着没说话,无声的表明了态度。 罗姝心中苦涩,走了老的还有小的,她这王爷是怎么都当不好。 不过,小的总比老的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