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楚府就已经有了动静,楚夫人更是一夜未眠。 昨晚楚老爷去报官了,但是官府暂时也没什么头绪,反而问他们楚家是否有异常,怀疑是有人绑架了楚松。 但按理说,若当真是绑架,也该有消息传来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半点消息都收不到,不知人在何处到底遭遇了什么。 “你擦擦眼泪,一会官府来人,别没得让人笑话。” 楚老爷最在乎颜面,楚夫人因着方寸大乱才在他面前如此。闻言立刻清醒过来,重新去洗漱一番。 等洗漱好后,正好门房过来说官府来了。 . “你就是最后见到楚松的人?在哪里看见的?当时楚松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昨日太晚了,就算找也没有头绪,所以天亮后才来。 楚家所有人都问了一遍,捕头将楚涟单独拎出来盘问。 准备了一晚上的话术,楚涟不疾不徐的一一道来,捕头没听出异样,就又问了几句话然后放人离开。 “官爷,怎么样?可有什么头绪?” 那捕头问楚老爷道:“楚老爷还想起什么人没有?比如商场上的对家,亦或者曾结过仇怨之人?” 这让楚老爷为难了,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你知道做生意难免有利益纠纷,但我可以保证,绝对达不到绑架我儿的程度!” “这就怪了,”那捕头觉得困惑,如果不是楚松自己离开,亦或者是被人绑架的话,那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下山时困在路上了?”有个捕快提出假设。 像楚家这等门户,养出来的少爷定然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说不定在山上崴了脚,这才没回家。 “这……”楚老爷犹豫了,楚夫人却立即否定道:“松儿不会的,就算他受伤被困,凭借他的聪慧也会……松儿?!” 楚夫人失态的喊了一声,院里所有人都朝着院门口看过去。 门口立着一道颀长身影,一身的湖青色细绸,乌发梳的整齐,额头光洁饱满,眉眼深邃,鼻若悬胆,容貌昳丽的宛若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 他犹如一株宁折不弯的翠竹,抬脚踏步而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候双亲后又朝着官爷行礼。 “你是楚松?”捕头问道。 楚松唇角含笑:“正是鄙人。” 楚夫人已经走过来了,忍不住发问:“松儿你去哪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楚松,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只有角落里的楚涟浑身发抖,面色惨白。 他、他怎么回来了? 若楚松回来,那他之前说的话岂不是会被戳破? 明明日头高升,楚涟却觉得浑身泛着凉意。 也就是在此时,正在说话的楚松状似无意的扫过楚涟,甚至朝着他点了点头。 少年面若冠玉,唇角含笑,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楚涟拿不住楚松的意思,不过他想,或许楚松什么都不知道呢?兴许事情还没糟糕到那种程度,毕竟楚松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楚涟在心里安慰自己几句后镇定下来。 “松儿,你说,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坏人掳走了?” 捕头接话道:“阳城地界没有土匪,楚公子莫不是被有心之人绑架了?” 但瞧着他衣冠楚楚,甚至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想来应当不是。 楚松垂眸,欲言又止。 楚夫人急了,抓住他的胳膊,也没注意自己手下用力,捏的楚松发痛。 “说话啊!” “抱歉,让爹娘为孩儿担心了,孩儿不孝。” 楚松说着便撩开袍子作势跪在地上,少年脊背依旧挺的笔直,但他垂眸看着地面,低声道:“这几日在城外了解地方风土人情,一时沉醉忘了告诉家里,后来发生了一点小事耽搁住,所以今日才回家。” 楚夫人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儿子回来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楚老爷送官爷离开,楚夫人让厨房给楚松煮补汤。 方才还站了一院子人,现在只剩下楚涟,他想了想,抬脚回了自己院子。 . “松儿,”坐下之后楚夫人上下打量楚松,如同审视自己的物品那般。 “说说吧,这几日去往何处了?” 方才那套说辞,楚夫人是不相信的。楚松是她一手培养长大,最了解不过。他不是那种做事不顾头尾之人,若当真出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