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岳神域来的童子刚走,陈府上空忽然风起云涌,众门人仰面观瞧,但见五六个大神匆匆赶至,飞落下来,正是药神带着颍神、大城隍、郡土地公、轩辕山神、金鸡岭山神到了。
且说那云梦老鳖在水府里闭关数月,暗食香火愿力,终于不负所望,此时已经脱化出了人形,是个驼背老者,单单看模样,倒是与大河神有几分相似之处,只神情更阴郁一些,望之便令人生畏。
他走在最前头,一双豆眼幽幽觑看着众门人,吓得雨晴想起往事,不禁连连后退。
老鳖微微一笑,道:“雨晴小仙娥还惧怕本府么?放心,本府已经归了神道,只食香火,不食血肉了。”
雨晴勉强一笑,也不言语。
老鳖又问道:“陈仙长不在?”
百花仙子答道:“掌教仙师外出,至今未归。”
老鳖皱眉说道:“近日来,在水府里总觉得心惊肉跳,烦躁不安,料想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只是本府怎么都想不到,会有瘟神降世,来到颍川!偏生陈仙长又不在家,失了主心骨,甚是不祥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药神目视非正道人,询问道:“非正道长,你找出瘟神的行踪了么?”
“找到了。”非正道人苦笑道:“只是瘟神来了不止一个,而是五个!他们远在天涯,近在咫尺,就藏身于后院的陈家宗祠之内!”
药神呆了半天,呐呐道:“五个?!”
大城隍也变了脸色,道:“据本府所知,瘟部正神一共就有五个,如此说来,他们全员都莅临了?”
老鳖“哼”了一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同为神道,没有一声招呼也倒罢了,藏在陈仙长家的宗祠里是什么意思?”
竹熊精急不可耐,道:“说的是啊!这是对咱家主人天大的凌辱!咱们大家伙一起上吧,你们弄弄神通,我们施施法力,把那帮遭瘟的东西搞出来,然后群起而奸杀之!”
众神:“……”
众门人:“……”
非正道人低声提醒道:“莫兄,是群起而歼之。”
竹熊精瞪眼喝道:“少啰嗦!多一个字少一个字有什么不一样?老莫现如今已是有学问的人了!你们到底干不干?!”
药神连忙劝他道:“别急,我们几个神友先行过去,好言相劝,但愿他们能看在同道的情分上,给个面子。”
竹熊精道:“他们要是不给呢?”
大城隍接着说道:“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竹熊精挤眉撇嘴,不满的讥诮道:“咱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大能,一个个也都是怂包软蛋,那帮遭瘟的家伙都日到主人家祖宗十八代了,还要去讨他们的面子!讨个锤子吧!”
“你住口!”百花仙子喝道:“掌教仙师若在,你听掌教仙师的,掌教仙师若是不在,你就得听我这个妖仙宗宗主的,方才叫你不许无礼,你可听到?”
竹熊精还打算犟嘴,忽然瞧见蓝羽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满脸坏笑,登时打了个寒噤,心道:“虽然得了妖丹,修为大涨,但是前几日还是被这笨鸟毒打了一顿,该死的扁毛畜生血脉之力太横,咱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别招惹她了吧。”
于是改口说道:“那是,咱向来都是听主人和宗主的话。你们去吧,去吧。”
……
瘟部五个正神此时此刻,确实就藏身在陈家后院的宗祠之内。
毕竟,他们这次来颍川,所要对付的目标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药神,一个是陈义山,而陈义山又是他们眼中的“罪魁祸首”!
藏身在陈家宗祠之内,既是对陈义山的挑衅,也是对他的侮辱,更是令人想象不到的灯下黑。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灯下黑遮不住那双灵眼,也想不到自己的行踪会暴露的如此之快,当夜幕完全笼罩颍川郡,万家灯火初上时,他们兀自在谈笑风生——
那瘟主居中坐在祠堂内的蒲团上,幽幽问道:“夏瘟使者,你此去探看药神庙,觉得如何啊?”
夏瘟使者说道:“回禀神主,那药神庙着实是香火旺盛,信民无数!不但颍川本地的来参他,便是京师的也千里迢迢来祭他;不但是患者来庙里祷告,连医者也来求拜吉签。那庙门楹联上,也确实大言不惭的写着‘药不过颍川不香,医不拜药神不灵’,而且,陈义山那厮拥趸甚多,广收人心,此地的百姓对他赞誉甚高!药神被立,也确实有他的参与,可见殷太岁所言不虚,并非是诓骗我们的。”
瘟主点了点头,道:“那你又有什么作为呢?”
夏瘟使者答道:“属下在一个患者的药材里注了瘟,那妇人是拿药给他儿子吃的;属下又飞印打了一个医者,他是京师太医署的学员。属下已经注定时间,那妇人之子服了药立时便会毒发,那京师医者则是到第三天头上才会发病,因为,他回到京师太医署须得两日两夜,属下定要祸从太医署起!”
众瘟神闻言,无不“哈哈”大笑。
那瘟主摇头说道:“夏瘟使者,你也太损了,对太医署的医者飞印,一旦瘟毒在太医署爆发,进而蔓延到整个京师,百姓们该怎么办呢?”
“嘿嘿~~”夏瘟使者答道:“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