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在外面听着大殿里头叫骂声声,显得人数极多,外面却又没有一个鹤岚仙派的弟子戍卫,心中既惊且怒,暗忖道:“我与你们鹤岚仙派无冤无仇,从来都未曾打过交道,你们却在背地里如此辱骂骂我,还扬言要杀光麻衣仙派,真是岂有此理?!”
再一想,莫非是叶南星得罪他们了?
念及此,陈义山悚然而惊,哪里还敢迟疑!他唯恐叶南星已经遭了毒手,连忙闪身往大殿之中掠进。
他此时的仙道修为已经极高,施展起奔雷身法更是了无声息,进了大殿,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那殿堂建造的高大辽阔,地面距离天花足足有七八丈高,十分宏伟!
数根巨大粗壮的梁柱屹立在其中,天池之内,高悬着三个极大的灯盘,内中有明火熊熊燃烧,照耀的大殿犹如白昼。
陈义山立在一根粗壮的梁柱之下观望,但见大殿深处是一溜高台,台中央设立着一个须弥大座,座上端坐着一个身披鹤羽仙袍,头戴赤霞冠的黑须仙人,其身后矗立着五六个青年模样的修仙者,台下则聚拢着黑压压一大片人,兀自吵闹不止:
“那个姓叶的是残害无色师伯的罪魁祸首,掌教不杀她,反而纵放她逃走,是何道理!?”
“还有那个自称是陈义山姐姐的恶神,杀了无音师伯之后也在掌教的眼皮子底下从容离开,实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们鹤岚仙派恍若无人之境,传扬出去,又有何面目在天地之间立足?!”
“……”
陈义山听见这些话,愈发惊愕,怎么叶南星杀了他们的师伯?
洛神姐姐也来过了?
而且,姐姐也杀了他们的什么师伯?
真是这样的话,可就闹大了啊!
陈义山暗暗惊心,但转念一想:“南星和洛神姐姐都没有弑杀的恶习,缘何会在此地捅出这样大的篓子?”
倒是从他们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叶南星和洛神都已经离开了,陈义山便也不急着露面,只隐在柱子后面,静观他们吵闹,且听听还有什么内情。
“诸位师兄,还有师弟们,请听我一言!”
坐在须弥座上的那个黑须男子站了起来,朗声喝止。
沸反盈天的吵闹声瞬间便压了下去,殿内一片安静。
陈义山暗暗忖道:“此人想必就是鹤岚仙派的掌教仙师了。”又忖道:“鹤岚仙派的修仙者很多啊,不像是云梦,代代都要优胜劣汰,只留下一个执掌仙门……”
此时,台下有一人冷笑着说道:“掌教,你要是继续为外人开脱罪责的话,便也不必说了。”
那掌教“哼”了一声,不悦道:“白驹,我敬你是师兄才容忍你到此时!你携众吵闹,处处顶撞于我,已经是犯了鹤岚仙派的大忌!莫要忘了,我天鹤还是你们的掌教仙师呢!”
白驹点了点头,道:“好,好大的掌教架子!对师兄都开始提名道号了!嘿~~你说吧!我们且听听堂堂掌教能说出个什么章程来!”
天鹤深深的瞥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无色师伯之死,虽然可惜,却也是他咎由自取!叶仙娥与我有一面之缘,算是故交仙友,她来造访,我留她夜宿,无色师伯却不顾长辈身份,无有羞耻之心,深夜潜入叶仙娥的宿屋之内,意图凌辱!叶仙娥反抗之下,将其杀死,这到底是谁的过错?”
陈义山心中一凛,继而勃然大怒,暗骂道:“原来如此!那个什么狗屁无色,真是死有余辜!”
“你胡说!”
台下忽有一人高声喊道:“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死了你还要给他安上一个恶名,简直令人心寒!谁不知道你跟我师父关系不睦?当初,你接任鹤岚仙派掌教之位的时候,我师父就不赞同,你因此记恨在心,到如今便要报复!”
“苍鬼师弟说的有理。嘿嘿~~”
那白驹阴测测笑道:“掌教,你跟姓叶的是旧相识,她夜里上山与你私会,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勾当?多半是无色师伯撞破了你们的奸情,反被你们联手所杀了吧?”
“你放屁!”
天鹤脸色涨红,骂道:“别说我与叶仙娥清清白白,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也谈不上奸情二字,更与无色没有什么相干!”
白驹立时追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谋害无色师伯呢?”
天鹤怒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谋害无色师伯了!?”
白驹阴笑道:“那你为什么要替姓叶的辩驳呢?”
“我说了,是无色师伯要凌辱叶仙娥,惨遭反杀,这是实情!”
“无色师伯凌辱姓叶的,是你亲眼所见?”
“我听到了叶仙娥的怒斥以及喝骂,赶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动了手!我追问之下,叶仙娥亲口说了,无色师伯也没有反驳!”
“所以,只有你们三个在场,再无第四个能证明你所言是真是假?”
“我天鹤从不说谎!”
“谁知道?”
“白驹,你不要胡搅蛮缠!无色师伯的仙号从何而来?还不是因为他历来好色成性,师祖责罚过他多次也都不加以改正,为此,师祖才特意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号,以期时时警醒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