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甚至真的扮演起了刘亦明的角色,利用以前掌握的资料塑造出创业者初期面临的种种处境,再让他分析自己同一阶段的优缺点进行对比,取长补短。 可是练着练着,他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了。 同样是小白,刘亦明的起跑线和他完全不是一个高度。 先不说自己是半路出家,仅立志创办多比,摸清框架就用了半年,这悟性到底算好算坏呢? 不管刘亦明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但天耀没有看到想投的项目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进行,撤资是早晚的事。 作为领投方,他们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后面跟投的其他股东去留。 如果取消与天耀的合资,多比就得另找金主。 尽管前两天的峰会上不缺对科技方面感兴趣的投资人,但也要斟酌认可以后才能考虑。 假如天耀和刘亦明有其他想法,在背后像孔庆杉一样釜底抽薪,策反有意向加入的股东,多比的危机会更难预料。 身处商场,对已知和未知的一切,未雨绸缪是向来不会过时的战术。 手上越发绵软的出击,把她从走神担忧的思绪里唤醒。 体能和思维的同步燃烧,一点点耗尽了他意气风发的活力。 吸水饱和的发带完全变色,背心上也染透了大半淋漓的墨影。 颤抖的膝盖快要支持不住了,消耗超标的脑子出现了宕机前的蓝屏乱码。 右拳抵在她举的靶心里勉强撑着,耷拉的脑袋只看见了额前发梢上悬挂的水滴。 他念经一样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却还在坚持背完早上刚学的新理念。 “最后……最后是……” 他缓缓仰起已经对焦失灵的双眼努力回忆着,失水干涸的嘴皮都快粘住了,就是想不起关键词。 “要不先歇会,你太累了……” “不,不用,就一句了,我可以的……” 他抓了抓挤出残液的发带,拼命在超负荷的数据库里搜索着目标。 “想起来了,最后是……” 边念叨边挥出一记左勾拳的他眩晕感猛地袭来,拳套偏离了轨道,直接冲她的耳畔砸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开,扑空的他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 怕他栽在地上误伤自己,才虚晃过进攻的她又赶紧跨回来,恰好和正在下坠的他撞了个满怀。 她使劲抱住他想站稳,可他的块头根本不是她能捍动的范围,一瞬间就被他直挺挺地压在了下面。 吓得紧闭双眼的她过了很久才敢慢慢睁开,原以为磕到的后脑竟安然无恙。 扭头看去,他在倒下的时候还记得保护自己,那只半张的右拳准确地托住了她的头部。 而他的整条左臂横着垫在了自己的肩后,没让她直接和坚硬的地板亲密接触。 在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他先考虑的还是她的安全,这一举动令她心里大为感动。 如果俩人是站着的状态,他现在就是一个把自己拥入怀里的摸头杀定格。 透支断电的他已经累晕,没过多久居然伏在她身上睡着了。 尽管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她却没有粗暴拒绝,而是慢慢把他拉开侧卧在一旁。 重新铺好那张大瑜伽垫,扶着腰背让他平躺上去,顺手给盖了一层毯子,把水壶拧松搁在脑袋后。 卸下装备的她也靠坐在不远处补充着能量,忍不住再次翻看起那份笔记本。 字迹还是熟悉的潦草,可是都密密麻麻地分门罗列出了恰当的重点,结合着刚才的理解应用,他这次是真的下苦功了。 但这里依然只是内部的课堂,比这更复杂更残酷的现实才是实训的主场。 明天的号角吹响以后,他要怎么去面临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呢? 见他戴着限制自由的拳套挠痒未果,她还是过去轻轻替他摘下了束缚。 解除湿哒哒的发带,散发出郁金香气息的湿巾抹去了汗渍的浸蚀,也赋予了他沁入心脾的安宁。 周一的董事会上,正襟危坐的孔令麒重新梳理了多比之后的运营思想,把新拟好的规划书分发到各股东手上,并强调了第三轮的合作意向,询问天耀是否愿意继续融资。 代表早就从刘亦明和内部高层那里得到通知,孔令麒肯定不会再和天耀保持合约,所以也没有太多废话可聊,流程化地确定好了双方关于股权转让和后续赔偿等协议。 第一次看到孔令麒处事果断的样子,杜一鸣几个股东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