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墩桌面上的酒瓶已经清空,透过两个沾有残迹的杯子,一缕淡若云烟的流星,在内壁拖出了长长的尾迹。 平躺在床上的她,与上方醉意更浓的他相视而笑。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有点晕……” “那就慢慢来。” 她托着他泛红的脸,将嘴角挂的半星酒沫转移到了自己唇上。 又一次触碰到这朵玫瑰,感觉其中的红艳并非完全由色泽展现,更多是从内到外的火热成熟。 像刚才她牵起自己的手一样,一个同样柔软的舌尖,正在推开齿缝的遮掩,向他发出了诚挚赴宴的邀请。 如饮佳酿一般细品杯中精华,在狭窄温暖的口腔内二次发酵。 酒香从舌面滋润入喉,再扩散于心,交换着鼻下呼出的阵阵热息,沉醉感不亚于真浆实液的威力。 他为第一次闯入热恋的亲密禁区,而无法自拔。 原来这才是初恋的正确体验方式,远比说几句土味情话、买两次饭局账单更能接触到对方和自己的灵魂。 而她,则是在暖至心底的救赎中浴火重生。 六岁起就迫使自己用理性一天天铸造铠甲,去为遥远的将来征战疆土。 当少不经事的孩子成长到纵横商场的老炮,夸父逐日般的马拉松确实取得了成就,可这一路上也让她错过了很多值得放慢脚步去欣赏回顾的风景。 而现在,她被困在百丈冰封的悬崖边上进退两难。 但很快,一轮崭新的红日从雪下升起,尽管释放的热量还不足以解冻整个冰川,坚硬又易碎的坡面上已不动声色地冒起了融化的泡沫。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尊金阳吗? 身上破败腐朽的外壳逐渐脱落,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反倒像烤火一样暖意融融。 相比了无生机的茫茫原野,这具立于其中的玲珑剔透的玉体分外显眼。 阳光贴心地替她维持着散失的体温,一个低沉温柔的嗓音穿过呼啸的风声,回荡在耳畔。 “姐,你冷吗?” “不冷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抖呢?” 两行断线的热泪从眼角滑落,滴进了他托着后脑的手心。不知过了多久,抽泣声渐弱的她慢慢坐起来,双眼通红地望着默默等待的他。 “对不起,我失态了……” 这要放在几天前,她绝对不可能承认,更不会表现出来。 “没关系,刚才我跑出去才叫失态……” 他笨拙地替她梳理粘在脸上的长发,嗫嚅着问道: “姐,那个……你情绪不太好,要不今晚就……算了?” 他一直在后悔这个念头泄露的代价,毕竟刚说完不到一秒,裤腰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了。 “你敢再说一遍?!” 这冰火两重天的态度秒切惊得腿软,来不及撑起上半身的他,直接摔进了她炽热的胸前。 嘴边还没溜出的道歉,在猛烈进攻的唇枪舌剑中,硬生生搅成了破碎的呜咽。 她疯狂地用最原始的方式挽留他,甚至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打湿了皱巴巴的枕巾。 直到折腾得彼此都上气不接下气,她才勉强松开紧紧捧住他憋到发白的脸不放的双手。 “今晚别走,好吗?留下来吧……” 溺在深潭里的耳垂被轻轻捞起,再小心翼翼地擦干。 “不走,我不走了,你说啥就是啥……” 含泪点头的她,依依不舍地拭去他额角的汗珠。 “我不想再错过一次了,等不起了……” 感受到她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掠过头顶,抱住湿漉漉的后颈,慢慢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起伏的胸口。 那一瞬间,俩人的心跳同步到了一个默契的频率。 他急促的鼻息吹拂在她的心尖,激起了一种内外交织的痒。 颠簸如浪涌的胸腹,断断续续地推动着他海鸥扑食样的点吻;又像衔来贝壳在细密沙滩上堆砌图案的天鹅,创造了一座在深情中沐浴起舞的爱之雕像。 小腹里呼之欲出的渴望,促使她再次无法控制大力撕扯的手。 他才明白起初惦记着逃离寻找的目标,禁欲多年的她更不可能有备无患,这方面他还是太单纯了。 “小傻瓜,你没听过一句话,下雪不冷化雪冷吗?” “还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