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不想再待在房间裡了。 只是在她拉开门的那一刻,侍女慌张地上前阻拦“小姐外面凉!” “房裡太闷了。”茜羽疲倦地蹙眉,轻声回道“我在这裡就好,不会淋到雨的。” “可是——” “在这裡就好。”她坚持着。 “小茜,别为难妳家侍女了。” 听到这个声音,茜羽一怔,而后转头,只见平子撑了把伞从朽木家的牆上跳下来,金黄的长发在灰暗背景的衬托下更为明亮。 ……她家的牆什麽时候那麽好翻了?? 侍女明显也认得这个小姐的友人,所以也没喊侍卫来。 茜羽很快回神,拢了拢外衣,神情平静“真子不用处理公文吗?” 平子摊手随口回复“那种东西有惣右介处理,我只要回去后看一看就行。” “又说这种话……”茜羽叹息着坐下,身侧靠上缘侧的柱子,望着从屋簷边滴下的水珠。 平子察觉她今日的异常,遂也走到另一侧坐下一起看雨。 “今天小茜好冷漠啊——” 少女看了他一眼,对此不置可否“会吗?” 她又移开视线“可能是因为昨天做噩梦了比较没精神吧。” 双眸放空凝视前方,她忽然问出了这个经典的道德问题“呐,真子,什麽是对的?什麽是错的?” 没等他回复,她又接着道,出口的嗓音飘忽不定,像是做梦时的呓语“强迫别人牺牲是正确的吗?踩着恩人尸体前进是正确的吗?” ——“将世界建于罪恶之上是正确的吗?” 恍神的她以着最轻的语调,道出最沉重的问题。 平子望了她一眼,眸中神情难辨,富含深意凝视了一瞬后便移开视线。 “前面的部分当然是错误的,哪怕是在妈妈子宫裡的傢伙也知道。”他语气平静回复道。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嘛……” 他沉着吐露自己的答案“不能说是正确,只能说是必要。” “如果只有这个方法能够维持世界,那也只能这麽做。” 茜羽闻言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是吗……” 即使是错误的,也得容许它的发生,只因为世界需要。 真是……莫名令人熟悉的观点。 再睁开眼睛时,茜羽换了个话题“真子的父亲母亲是什麽样的?” 平子也不介意转换个谈话方向,对于这个问题他想了一阵,毕竟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了,双亲两个字,几乎只给他留下一个柔和的概念。 “这种事老早就记不清了。”他如实回答。 “是吗……”她直起身,看向远处被灰暗复盖的天空“我跟真子不同,我还记得父亲母亲。” “那时候我想过,能够来到这个世上真的太好了。”她伸手接住自屋簷不断下坠的雨珠,冰冷细小的水珠从指缝间滴入土壤。 只是「那时候」而已。 她还记得他们有多温柔,也记得父亲死讯传来时的悲恸,还有母亲松开自己紧握住她的手时的痛苦。 “真子我问你,你们……会丢下我吗?”茜羽收回手,低声问道。 丢下她一人留在世上,如影随形的只有入骨的孤寂。 但当她在沉思时,后脑杓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呆子,别把梦境跟现实弄混!” 茜羽摸了摸被敲中的地方,耳边听见他说“那种事谁知道。” ……其实她也清楚,也许比起明天更快到来的是死亡,也许下一秒、下一刻就会死。 所以谁又能保证永远的陪伴? 茜羽阖眸,就算心知肚明,却仍是止不住地感觉到落寞与哀伤。 然而接下来,平子又说了句“至少现在我在。” 说这话时,他偏开了头。 听完他的话后,她站起身张开双臂,眼眸直直望着他,启口轻道“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她只是想确定现在不是梦。 听到这个要求,平子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她。 她站定脚步留在原地却已离他够近。 平子在一瞬沉默过后还是起身,主动迈出那一步,哪怕其实只要他张开手臂,她仍会自己走完最后一步过去拥抱他。 ——但那样作为男人,他也太没用了。 他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不正经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