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神态安详的睡美人睁开眼,瞥见床头的小座钟,一声怪叫响彻米斯兰迪尔城堡。 斯内普连人带桌一块搬到了欧若拉床尾,对于突如其来的尖叫,他面上没有半分惊吓,手下笔迹却劈出一个长长的叉。 “舍得起来了?”他问。 “啊啊啊啊!快两点了!我怎么睡到现在?”欧若拉一骨碌爬起来,嗓音沙哑地鬼叫不止,“怎么没人叫我起床?瑞塔,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太过分了!闹钟也没响!” 闹钟:我叫了,你倒是起啊? “小姐,昨晚你昏迷了,”瑞塔制住打算顶嘴的闹钟,小心翼翼地问,“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好!感觉糟透了!”欧若拉继续高分贝散布焦虑,“我要迟到了!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要迟到了!” 斯内普取出压在教材底下的双面镜,简洁且淡定地告知镜子那一头的人,“人醒了,没事。” “听见了。”沐炎的声音从镜子那边传过来。 没见谁家的病人叫得如此中气十足,昨晚她应该只是魔力透支,这不,睡一觉就好了,问题不大。 “沐炎!我答应了维姬,要去看她竞选院队!我要迟到了!怎么办?一个米斯兰迪尔要迟到了!”听见哥哥的动静,欧若拉嘴里中英文混杂,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抢镜子。 “真感人,从不迟到的米斯兰迪尔小姐,”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夺走镜子,把桌角温好的食物和牛奶推到小姑娘跟前,“既然迟到成了定局,你可以安心吃饭了吗?” “没时间吃饭了,我要迟到了!”欧若拉风风火火地蹿回床头,“瑞塔,快给我拿校袍来——” 瑞塔两眼一黑,小姐居然打算不洗漱、穿着睡衣跑出家门! “急什么?好好吃过饭,换好衣服再走,”沐炎忽然说,“凯瑟琳已经帮你跟法利打过招呼了,选拔赛推迟到下午三点开始。” “你怎么跟她说的?”欧若拉顿住动作,面色狐疑。 “我说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帮偏忙,为了保证选拔赛公平公正,特地说服斯内普教授一起观赛,但教授三点之后才有空。” 斯内普没来得及说话,小丫头已经再次扑到他跟前,“啪叽”一声在男人脸上留下滩口水印,又夺来双面镜亲了口,“臭炎,你真好!爱你!”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斯内普没有被糖衣炮弹攻陷,夺回双面镜打算理论一番,却发现沐炎已经先一步挂了。 好极了!这就是他的家庭地位吗?斯内普冷笑不止。 于是一小时后,霍格沃兹魁地奇球场视野最好的观众席上,斯内普表情阴森,那气势,像是预备从天上抓一只幸运小孩吃掉。 斯莱特林们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院长,担任临时啦啦队的学生连口号都不敢喊了,场地内试飞的球员们各个觉得屁股底下的扫帚着了火,不断反思自己上交的魔药作业能否及格。 当然,也有对自己相当自信的崽。 “怎么不喊口号了?”欧若拉颠颠跑到阿斯托利亚跟前,“我跟你们一起!省得他们说我念咒作弊。” “你不念咒也能作弊…”隔壁支持男生队的学生嘟囔。 这届院队选拔赛,最终报名的只有三人——维多利亚、哈珀,还有跟他俩同学年的厄克特。 理论上,所有老队员、包括队长在内都有被踢馆淘汰的可能性,老队员需要和报名的人一起参加选拔赛,赛后由前任现任男女级长一起做决定,只有对结果产生争议的时候,院长才会介入。 不过实际上,队长是赛前定好的,选拔赛幕后真正做决定的也是球队队长,队员名单他心里有数,只有极少数位置招新,比如这届,大家都知道弗林特打算换掉原来的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由于报名的都是低年级,他还得招个替补以防万一。 最差的情况是三个低年级一起发挥失常,那么他只能继续任用布莱奇,不过博克和厄克特的水平都相当不错,学院早有传闻,他们两个上学期就被弗林特内定了,谁料半路杀出一个维多利亚,斯莱特林院队已经十多年没收过女队员了,寻常女生也罢,偏这小丫头的后台硬得要死。 欧若拉·米斯兰迪尔的态度摆得很明确,凯瑟琳·帕尔默、远在中国的索尔·米斯兰迪尔纷纷出面,他们甚至搬出了斯内普,如果有人敢在幕后搞小动作,这群人绝对有能力搞大动作直接把维多利亚推上位,至于修,他虽然希望维多利亚知难而退,但不会允许其他人在赛场上对他妹妹耍下三滥的阴招。 摆在弗林特等人面前的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堂堂正正用真本事赛一场。 “要我说,他们直接收两个替补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