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射击模式——有一次常规提问,他们反反复复问这个,因为他们不相信这真是他最爱的游戏,他喜欢射击这个,不是恐怖分子,不是人,也不是飞鸟,不是生命,也不是奇幻生物,真的像个游戏似的那种靶子。 他喜欢射这个:移动的光点。 纯粹的目标,有效击中的判断异常严苛,不在那个点上就算脱靶。又难,又单调,连黛安娜也不理解他为什么喜欢,她只知道他喜欢,告诉那些人,他没说谎,真的,他喜欢。 但是她也不理解。啊,她太笨了。虽然她是很强大的向导,和他一样强大,他们配合得总是很好,在她的辅助下他打出的成绩远远胜过和任何别的向导,但是她真的,太笨了。而且和那些人永远站在一起,而不是和他站在一起。他不喜欢她!他讨厌她!他是永远不会爱上她的! 他知道她那边结束了,于是放下模拟枪。 “喔,”他们的教官注意到他的举动,发出一声惊叹,“不管多少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明明还没有结合。” 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不需要他回答也能自顾自说下去,果然,又开始了: “这样的默契,真是天生一对啊。再过几年,你们肯定会爱得死去活来——啊,到时候好好享受青春吧,小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青春会是什么样:他会服役,开始执行任务。不再是打计算机模拟出来的全息影像,或者那些在真正要命时就收敛起来不再进攻的教官们。他要对付真的人,生命。他要创造真的社会价值,成就,而不是一堆堆踩碎硬盘就能毁掉的数据——毫无疑问他会享受这样的青春。 令他烦躁的是,他知道教官说的青春,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爱”。 “爱”。他想到这个字眼就烦得想抓头发——他感知到黛安娜了,她就快要出现在他面前了——更烦了!研究员们也并不对他能在服役时做出什么成就感到期待,期待的全是他能不能如项目预期的那样深深爱上黛安娜——他讨厌她! 起码此刻,他看着自动门打开后,走进来,抬起手,做出自三岁时学会从此就再没变过的打招呼的姿势,说出同样是自那时学会再没变过格式的打招呼的话的向导,他心想:要他爱上这傻瓜?下辈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