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王爷,您的身体……” 他是龙,身体自然与凡人有异,区区银针岂可压制自己劫发时奔腾的灵脉。只是她一小小医女,竟会探出自己经脉奇异一事,难不成……她非人族,是来试探自己身份的? 思忖至此,景慕徽猛地收了涣散的心神,坐直了身子,目光探寻似的落在她身上,语气不由得谨慎起来:“君大夫到底想问什么?”。 君宛歌屏气,问道:“王爷是否……正承受锥心刺骨的折磨?” 看着这个似乎洞悉了他痛处的女人,景慕徽眼神探寻的聚焦在她身上…… 这人约莫双十年华,身着青衣素衫,腰间系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青玉色琼花图案的香囊,头上斜插了支式样简单的白玉簪,把部分的青丝挽起成了简单的发鬓,余下墨色如瀑的长发垂至腰际,虽然服饰简单,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远远望去,她身形娇小而端丽,削肩长项,瘦不露骨,体态端庄,鹅蛋形的面容白皙,眉青如黛,眸眼澄澈,鼻梁小巧,朱唇素齿,手如柔荑,腰若柳枝,自有一番倾城之色,颇有大家闺秀之范。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也没发现她身上的妖魔气,转而语气疑惑道:“你怎知本王正承受锥心刺骨的折磨?” 君宛歌从容应道:“回王爷,民女是医女,自小跟随师父在药庐出诊,自然能通过把脉诊出病症。” 他再次看着她的眼睛,眼底透着怀疑:“只通过把脉就知道本王的痛楚?”。 “王爷,自民女幼时,师父便教我如何治病。寻医问诊讲究望、闻、问、切,王爷呼吸沉重而急促,脉搏跳动剧烈但极为不稳,甚至有时又微弱到令人几乎探不到脉搏。古医书记载:习武之人,须安定宁神。否之,则气息全乱,走火入魔,受锥骨之痛也。王爷的病症很像书中所提,民女斗胆,敢问王爷是否是因……练功失手而走火入魔,才会落下此种病根?”。 君宛歌来绥都也有好几天了,府上关于他的传闻都快满院飞了,她自然也就了解到关于他之前如何如何胆小怕事和如今这般从容冷静的变化,所以才会认为他之前应是伪装的,实则是个善于隐忍且极聪明的人,只是不知为何现在突然卸掉了这层伪装。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求证,一边细微观察景慕徽难以捉摸的神色,心里顿时又有些后悔。 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万一他不想让人知晓这些事情怎么办? 他看着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一怔,随即又想起死去的七王爷人前弱弱无能的怂样,猜测她可能对自己有所误会,认为自己以前在人前懦弱的模样是装出来,迷惑大众的,实则暗地里在练武防身。一想到这,景慕徽才眉目舒展,放下心来。 他略微思忖了片刻,顺着她的猜想,语气颇为沉重的说道:“来绥都也有几日了,想必君大夫也有所耳闻,本王以前行为胆怯,性格软弱这些事情吧?那是因为本王自幼便失去母妃庇护,皇宫之中,尔虞我诈,要想生存,本王只得收起锋芒,暗自习武防身,假装文弱不成器的样子苟活于世。如今,父皇年迈,本王习武又不幸走火入魔,又屡遭人暗害,本王无奈,只得恢复心智,在朝堂为自己某一条生路。君大夫既已答应太尉,照顾本王直至痊愈,还望你为本王保守秘密?” 君宛歌见他说话间,眉目深沉,语调甚为认真,当即便信了他的话,忙开口解释:“还请王爷放心,民女乃一介医女,心中所想皆为治病救人,其他事情一概不会插手。民女既已知王爷病源,那自会全力为王爷缓解练武不慎遗留下的病症。”。 他见她模样认真,遂点了点头道:“谢君大夫。”。 “夜深了,王爷才历经一场病痛,还是吃些东西再休息吧。民女去找祥叔,让他送些吃食过来,民女告退。” …… 次日清晨,君宛歌端着煎好的药送到景慕徽的房前,敲了敲门,“咚咚咚,王爷???”。等了一会见没人应答,她想着莫不是像昨日那样晕了过去,便大着胆子推开了门。 “王爷打扰了,民女给您送药来了!” 君宛歌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放下药汤,忍不住暗自搓了搓有些受凉的双手,不停地放在嘴边哈着气。她望向屋内果然没看见景慕徽的身影,脸上布满疑惑喃喃自语道:“王爷身体这么虚弱,怎么不在屋里,跑哪儿去了呢?” 合上门,君宛歌端上药汤一路询问府上家仆,才知道景慕徽去了琴轩。她摸索着去琴轩的路,好不容易找到,刚站在门口便听见阁楼上传来一阵琴音。 飘逸的曲子,渐高渐低,如行云流水般的音律,混合着冬日晨起的阳光,让人感受到久违的宁静。“咚”的一声尾音骤停,琴音嘎止,君宛歌回神,有些愣愣的抬头看着阁楼,不经意间与坐在窗檐下的景慕徽俯瞰下来的目光撞在一起,她急忙收回视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