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常年处于黑暗中,四周挂满黄橙橙的灯笼。 “两个都要!”流意如是说道,他的声音刚劲有力,让人无法质疑这个真实性。暖黄的光落在流意刚毅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弯弯,眼窝的下方投下阴翳,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到。白岫看着流意没有说话,知他在权衡。 “美男和荣兴村,我也都要。”白岫玩闹的说道。 “我们目标难得的一致。”流意温情脉脉伸出手揉揉白岫的后脖子,手指蹭蹭她的耳垂。他打下这九州大陆,成为三界主宰的帝尊,白岫在哪,他便在哪建魔宫,何人能阻他,何人又敢阻他! 白岫看向周衣,周衣局促的看着乾坤袋里记录的东西,手掐在白洋的手心上。周衣的乾坤袋里的东西实在太多,除了有用的之外,还有没用的东西,废旧的纸鸢,破损的茶杯,毁损的冥币··· 以致于身后排队的土地神看着周衣的时候,眼神中的不满,都要溢出来。 “好了,你们进去。” 他们走过黄泉路,上了奈何桥,爬上阶梯,来到办土地神年会的大殿,里面黑漆漆的还没点灯。殿外贴着一张白纸,大概意思因临时检查缘故,年会推迟十天。这些天,土地神可去枉死城食宿,费用自理。 枉死城是没投胎的鬼待得地方,里面应有尽有,跟凡间差不多。白岫去过枉死城,驾轻就熟的带着几人往那边走。他们在枉死城呆了好些天,接到通知才出来参加土地神年会。 再次来到大殿,里面点上了灯火,有些早到的已经坐好了位置。白岫作为穷村土地神,一直被安排在偏僻的地方,这次她又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周衣满脸写着不赞同,语气带着几分嫌弃:“以我们供奉排名,不用坐的这样偏吧。” 白岫道:“这里安静些。” 坐好了后,白岫看到门口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她眼睛被吸引过去,看到一个气宇宣扬的男子出现在门口,正是许久不见的夏贝。 夏贝正好也看过来,两人隔着许多人相视一笑。夏贝上次离村后,白岫每隔一些时间就会寄点桃子给夏贝。只要流意见到就会不阴不阳的说上几句,好像白岫在勾搭什么情人似的。 “坐一起?”夏贝用手指着主位邀请道。 “天仙宫的夏贝在邀请你,我们快点坐过去!”周衣一副高兴的快晕过去的表情。 白岫凌空摆手不去,上次夏贝邀请白岫坐在主位,白岫不自在了许久,这次她怎么有不肯去。 “想去你就自己去。”流意的声音冷了几度。 “他又没邀请我,我去做什么?”周衣吸吸鼻子,幽怨的看着白岫:“你怎么不去呀?” “主位旁坐的是首富村土地神和冥府的高官,一个首穷村土地神去了不是被人当成焦点靶子笑话么?”他们邻桌旁有个山羊胡子土地神刺道。他和白岫是十大穷村的土地神,不像白岫他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到前排凑热闹。 周衣抱着胸冷哼一声:“哟,我说哪来的这么大一股穷酸味。这不是新晋的首穷村土地神古爷爷吗?” 流意手中拿出三文铜钱,轻蔑往山羊胡子的桌面扔去:“拿着钱去别的桌,你的味熏到我们了。”那种动作眼神,跟打发臭叫花子没区别。 山羊胡子气的脸都红了,眼睛瞪得铜铃大指着白岫道:“你们这群刁货。” 白岫··· 她什么也没说,干嘛指着她。 白洋起身揉揉关节,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身上带着匪气,问道:“要不,我们出去打一架。在这里你碍着我家土地神了。” 山羊胡子身边的土地神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道:“坐下,荣兴村的土地神又穷又赖,这次的排名估计又是首穷了,你等下只管看笑话就是。” “等会首穷村排名出来,我们笑她一脸。” “也对,我们跟这种人计较,拉低了自己档次。” 白岫听得对面嘻嘻索索的声音,大殿里面嘈杂听得不清楚。看到对面几个人,指指点点用那种不礼貌的眼神往她们这桌瞟,她觉得有点好笑,每天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可能搞好村子。 白胡子老爷爷在台上开始年会致辞,白岫几人在下面小声聊天。 “今年首富村···”白胡子爷爷说了十个首富村的名字。 白岫羡慕不已,她心里喃喃道成为首富村至少需要白银百万供奉,而想要供奉信徒是重中之重,需要十万信徒香客。 荣兴村四千多的供奉和两百香客,怎么看都觉得遥远且无法达到。 “今年首穷村···”十个首穷村的名字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