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在一片喜气洋洋的鞭炮声中,荣兴村进入春节,每家每户张灯结彩。白岫在庙门口空地上搭建简易棚子,外头用土堆围一个地方当香炉,用来烧香纸。 棚子里每家每户都搬来自家桌子凑成几十桌,上面放置鸡鸭鱼肉饭菜,陈酿美酒。在过年的氛围中,白岫特批乱葬岗的鬼可以到村里来吃席。 乌行云指挥所有的鬼有序有数的来荣兴村,每次来百只,他们围在桌子前吸饭菜的香气,离开的时候再从香炉中领一部分钱财当过年红包。 鬼想吃饭菜有两种途径,第一种将饭菜埋到土中,第二种就是吸食香味。村民都是节俭的性子,自然不愿意将饭菜埋在土中,所以白岫折中让鬼闻香味,领红包。 “谢谢白奶奶。” 阿林握住红包,压在胸口,好奇道:“奶奶里面香纸不够,那后面的鬼怎么办呀?” 土地神庙有许多村民来来往往,白岫进入了玉人是人身的样子,跟阿林讲话,对于活人而言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会吓到别人。 白岫用眼神示意不要问,先回去。这时何婶家的小孙子孙女跑到白岫跟前,抱着白岫大腿:“姐姐,我们的红包呢。”白岫给村里的老人和小孩都准备了红包,刚刚何家小子和孙女玩耍去了,没来领。 “白奶奶,您给我说说吧。”阿林小孩子心性非要问个明白。 身边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几种声音都在问,白岫颇感头大。 “跟我来。”适时小白上前轻声道,她抬手轻轻拉走阿林,不知是不是白岫错觉,白岫看到小白手上飘出缕黑雾。只有魔族在动用法术时,才会冒出黑雾。 白岫定睛多看几次,小白走到一旁,跟阿林说,红包管够,不用担心。 “姐姐,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白岫没看到再有黑雾,心道,自己看错了吧。她扬起笑脸,从口袋中翻出红包,给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摸摸他们的头顶:“去里面拜拜土地神。” 两个小孩得了红包,一溜烟就跑了,哪还记得拜土地神。 进入除夕夜,庙里点上了黄橙橙的大灯笼,高高挂在灯架上。庙外四周放着灯台,上面点着几排烛火将荣兴村庙前照的灯火通明。 白日酬神酬鬼的饭菜已经撤下,换了新的饭菜,荣兴村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欢度春节。几年过去,荣兴村有了二十多户村民。 村民们相互调侃,敬酒碰杯,欢声笑语。 “白白···”胡宜走路摇摇晃晃,说话大舌头。 张晨大声取笑道:“胡兄,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吧。” 胡宜回头:“去·你的。” 胡娘子上前搀住胡宜,堆着满脸的笑容:“岫岫,我替我家不争气的敬你一杯。” 白岫今晚喝了不少酒,脸颊绯红,眼中氤氲湿漉,如同温润清澈的溪水在心间划过,她看向身边的流意求助。 流意心猛地一震,这眼神似在撒娇,他喉咙滑动两下,觉得口有些渴。 白岫倒满一杯酒,放在流意手中,两人指尖碰在一起,流意感到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从指尖蔓延到后脑,脑子都麻了。 他强逼自己转过头:“敬你们。” 大口大口的酒水灌入口中,有少半滑出来,落入轮廓清晰的下巴,没入衣襟,留下银白的痕迹,泛着冷白光。禁欲冷傲的气质,染上浅淡的妩媚。 白岫砸吧一下嘴巴,心有点痒,有感而发:“流意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 流意不自觉抬高了下巴,对这句话很受用,接下来,白岫一句话把他打清醒了三分。 “我们早点睡。”白岫靠近流意,软糯糯的声音没入耳朵,像个小刷子般骚动耳膜。 流意捏住白岫的下巴,靠近白岫的脸。白岫忙闭上眼睛,等待温柔的触感。耳旁传来轻笑声,温热的呼吸喷在白岫耳垂上,迅速染红它:“你把我当青楼楚馆当□□的吗?” 白岫实诚摇头:“你去青楼楚馆挂牌至少是头牌,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这句话给流意心里烧了把火,道:“我们厮混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白岫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你会离开荣兴村吗?” 两人谈话再次落入死胡同。白岫的意思很简单,想要名分就得陪她留在荣兴村。而流意心系魔族尊荣,不可能陪她留在荣兴村。 流意松开手,眼睛的余光看到对面默不作声吃饭的小白。乌妖传来消息已经寻到天晶灵宝线索,东西收藏在十殿阎罗的多宝阁,很快就能带过来,意味着他很快就要离开荣兴村。 “白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