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白岫她将桃肉果脯的四种口味都留下几斤,放入精美朱红食盒。走近苗府,守门家仆迎上来,白岫今日没时间多待,将食盒递给家仆让他转交给苗夫人。 返回庙前,还有一辆略空余的板车,上面还放着三个朱红食盒和两筐果脯。另外七辆车上,满满当当放了几筐果脯,几筐蔬菜,几筐红薯豆子等,碧玉般青菜的叶子从筐子溢出来。他们这趟出门,除了卖果脯,还会卖点蔬菜增加收入。板车上坐着小媳妇和小孩子。 “岫岫!”小媳妇们招呼道。 “白姐姐!”小孩子脆甜的喊到。 板车后村民经过一个暑天打理果树,皮肤黝黑发亮,穿着粗简,跟灰扑扑的板车相得益彰。 “岫岫,就等你了。”张晨道。 胡宜指着空出板车道:“这辆归你和流意。”白岫觉得叫白姑娘,流公子太过生疏,嘱咐他们以后就直呼其名。 白岫上前坐上的板车,意思很明显,流意拉板车,她坐板车。 流意今日穿着一身青蓝大袖锦袍,头戴玉冠,风流肆意。站在村民堆里,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天潢贵胄,一个底层劳动人民。他僵黑着脸看向白岫道:“我走路去。” 张晨看眼板车上的果脯道:“走路的话,恐怕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白岫跳下板车,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你坐上来,我拉你走。” 村民··· 白岫个子中等,身材小巧,看上去瘦瘦弱弱。 流意仍然老大不情愿,坚定道:“我走路。” 白岫知道流意嫌弃这些东西,心里别扭,于是道:“要不你呆在村里。你想吃什么,回来我给你带上。”这些天,流意算账辛苦了,他看不上小钱,白岫就拿其他东西弥补。 流意走到板车前,微微抬起屁股,坐上去道:“算了,你拉我吧。” 村民用那种隐晦的谴责的眼神看向流意,流意眼中嗤笑,白岫是土地神,力大无穷拖个板车对她而言简单轻松。 众人拉着板车往云舟城走,中途休息了两次。汉子们那布巾擦擦汗湿的额角和脸颊。 白岫脸上白白净净,并未因劳累而出汗。 一个小媳妇打趣道:“岫岫抵得上你们所有的男子,你看人家,走了一路脸不红气不喘。” 白岫脸上微惊,她与人到底不同,稍微一比较就能看出来,她笑道:“我寒性体质,不爱出汗。再着我东西少,累虽累但还算能忍。哪像其他哥哥们,拖了一大车的货物不说,还得加两个人,能不累么?” 余光看到流意坐在板车后,抱着胸,面对着后方的路,白岫从流意的脸上看到了委屈二字。他委屈什么?难不成没坐过这种车,觉得丢了大脸。 流意出手阔绰,富可敌国,按理而言,在他生前出行应当是前呼后拥,轿舆奢靡。她跟着流意一起出行,安排的都是精致的轿舆,或者奢华的马车。由奢入俭难,突然让他坐灰扑扑的板车上,有种海鲜鲍鱼变成清汤野菜的落差。 白岫的心微微一紧,走到流意身前道:“要不剩下的路程,你走路去吧。” 流意额角青筋跳动两下,走下马车,站在白岫身前,白岫顿感压迫,流意双手向下扶住白岫的腰,往板车上一放,白岫口中短促惊呼:“啊。” “我拉板车,你坐好。”流意切切的磨着牙齿道,他乃几千年前,叱咤风云的魔界至尊,出行的排场盛大奢靡,即便是落魄在荣兴村,他也从未委屈过自己。而今日,出行用板车,因为白岫要随大流,不能显得太过特殊无法用法术。 他不愿拉板车,任由白岫拉板车,他坐在车后。时间一久,他却感觉十分委屈。他一个魔尊居然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过得这般粗简,拉板车,用板车,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白岫脸上微微一个甜笑,道:“谢谢。” 白岫的笑似乎是治愈的良药,晃动了他的心,暗想,反正无人知道,做点苦力活,也不是不行。 “哼,上城后,我要立刻买辆马车。” “都听你的。”白岫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笑意。 休息时间结束,大家再次启程。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云舟城,此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路摊贩叫卖不绝。 “你等我一会。”说完流意便转身离开,不多时,赶来一辆马车。 白岫不禁好笑,还真是说到做到。这辆马车套了两头马,车身用锦缎罩住。白岫将板车让给村民,提着三个食盒放到马车上。马车内靠墙三面有锦缎铺成的软座,淡淡的香味从里面传来。 “这花多少钱买的?”白岫问,市场上马车普通马车约二十两银子,这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