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梧和陈数两个人在厨房里面忙活,很快饭菜的香味便就飘满整个客厅。 瓷白的长方形饭桌表面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清理过的,最中间放置一个米黄色的花瓶,里面是一束娇艳欲滴的月季花,是果汁阳台和蓝色阴雨,她也很喜欢,应该后面的小院子里面采回来的。 夏梧最后一个抱着碗筷出来,给他们分发碗筷。围坐的一桌子人,和沈演戏谈得上熟识的也就只有阮音桥,夏梧和陈数完全是第一次见面。 夏梧温柔又和善,说话也是轻声慢语的,她一看见沈晏溪就特别喜欢,怕她不自在,从阮音桥那知道她的名字后主动同她说话:“听小桥说,溪溪同她一般大,今年也是刚刚高考完吧,是在哪个学校念书?” 沈晏溪抱着碗温声说:“在长宁外国语学校。是高考完放暑假才回来玩的。” 贺亭山在长宁市念大学,“诶,这学校我听说过,是不是长宁市有名的贵族学校,学费半学期就要两三万的那种。我也在长宁念大学,有时间去你学校找你玩啊。” 夏梧从看见沈晏溪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家庭条件不错,是被家里人娇养着长大的女孩子,她笑着怼贺亭山,“你就记得学费了,怎么不记得这学校只有全市一千名的学生有机会报名,参加入学考试,溪溪学业挺优秀的吧。” 沈晏溪从小到大就在各种夸奖中度过,其实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天又好像有点不一样。她假装不经意地去看陈疾,希望从他的眼里看出一点欣赏和肯定。陈疾捏着筷子,垂着眼,没有看她这边。 一顿饭吃饭,天色擦黑,陈数不可能让几个人走回去,他们几个人的家都在同一个方向,不是特别远,还能同一段路。但是这么晚了还有两个女孩子,他不放心,便开车送他们回家。 先到的周启的家,陈数本来打算给周启送到家门口,周启没让,在离家最近的岔路口下的车。 “里面的路太窄了不好开,没多远了,我直接走回去,绕来绕去也挺麻烦的。” 后来的贺亭山也是一样的。只是周启和贺亭山一下车,主要和陈数说话的人一下子少了俩。阮音桥昨天晚上熬夜追剧太晚,在车上竟然睡着了。 沈晏溪隐隐察觉到陈疾和陈数之间隐隐有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老师和学生之间能有什么样的不愉快?她之前猜测是不是因为陈疾学业不好,陈数不喜欢这类学生。 可她很快就否决了,不喜欢就不会交集,成年人对待不喜欢的人更多是无视或者淡漠却不会失去礼数的表面和平,这样不加掩饰地展露情绪更像是从前关系不错后来才闹了一些不愉快,是在刻意地展现自己的情绪,是想要对方知道的。 沈晏溪维持同一个姿势时间太长,肩膀被阮音桥靠得有些酸,车子突然停下来,她轻微地动了下。阮音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溪溪,到家了吗?” 是陈疾到家了。 陈疾手刚拉开车门,陈数突然喊他,“陈疾。” 陈疾动作一顿,迈出的一只腿又收回来,“老师。” 陈数从鼻腔里面冷哼一声,“别叫我老师,我不是你老师,你也不是我学生。” 说完,陈数从车底下掏出一个东西,方方正正的,用黑色的塑料袋装着,他把东西精准地扔进陈疾怀里,“拿着,两周之后再带过来给我。” 陈疾没有打开看,不打开他也能够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老师,我已经用不上这些了。” 陈数压着火,“那你有什么资格喊我老师?赶紧下车,我不只要送你一个,也不止你一个学生。” 沈晏溪看陈疾最终下车时还是拿上了陈数给他的袋子,他的家门口黑黢黢的,一盏灯都没有亮,背影隐没在黑夜里。 沈晏溪和阮桥家离得很近,两个人一起下的车。沈晏溪没忍住问阮音桥,“陈疾也是里叔叔的学生吧,你叔叔对他为什么和对贺亭山和周启不一样?” “是啊,他从前是我叔叔的得意门生。我不是和你讲过嘛,我叔叔来巫溪后带了好几个清华北大的,但都是规规矩矩地参加高考进的。没有什么参加竞赛走自主招生保送的,一直是他的遗憾。没可能才会遗憾啊,陈疾让我叔看见了很大希望,可惜最后希望破灭了。” 阮音桥半是玩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这希望太大,我叔心里就过不去吧。当然啊,为着他没有自主招生的学生过不去只是一小点,真正过不去你应该也猜得到。” 这几天阮音桥心里面藏着事,每天吃完饭帮着收拾完碗筷就跑到自己房间里面待着。周黎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催着她提前预习大学要学习的内容,问她看中的几所大学沈晏溪更喜欢那所。 周黎不会问喜欢哪个专业,她已经默认沈晏溪要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