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苏石毅带了那么些银子从京中返昭州,原先回的四位镖师也仗义,怕两人路上出事,一直送了回。如今六兄弟在昭州碰了个头,不过这次也传了京里人口信。
“大家说能做,我想着袁大哥的家属不要劳动了,不好往南边跑,就安顿在京中?咱们年轻的能多跑跑如何?”
袁大哥便身子骨半残废的,如今底俩儿子一女二,生活紧张。原先大家伙在京里大杂院一起过,现如今要分开了,然想把轻便好走的路给袁大哥安排上。
京里他们已经住了十年了,虽说没攀扯上什么大靠山,可底的系倒『摸』得清,袁大哥一家够用了,再者他们一走,方空出,袁大哥家的两个儿子也该娶妻生子,不好耽误。
其他镖师都没意见,便这般定了。
之后就搬家,最艰难的便昭州这个根据点了,要从京里走到昭州。
“幸好黎老板的商队人多护卫多,咱们明年能借借力,只其他的方,须要咱们先过打听好了,租了或买了宅子,等家里人到了方安顿。”
除了京里袁大哥那个六人做主定了,剩的谁哪里,原先谦让,后谁都说服不了谁,干脆抽签决定。年轻的然想让几位哥哥中原、两浙这些富裕安稳的方,他留昭州便可。
昭州现在顾大人在,水泥路修的也好,可昭州百姓穷了,怎么可能愿意多花钱送信件货物中原?再者出了水泥路,之后的路便难走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顾大人本事大着,如今黎老板也起了,这昭州以后肯定出货送货的人多。”
说说,那便抽签定吧。
最后六位兄弟,不算京里的袁大哥。两人一个根据,几乎一个布政司与另一个布政司,先串了从昭州到唐州这一路,因为这路他们走顺了,根据都安在布政司的州城中。除了昭州。南郡布政司的州城在鄚州。
昭州、金都、宛南。
如今就个点,一条直线贯穿上。至于旁的儿,镖师们不急,他们人手不多,慢慢,先稳扎稳打,借了顾大人的东风一趟。
留在昭州的俩镖师,一中年一青年,取名昭州顺运。定好了,买了宅子——不好在借住黎府院子了。两家人多,都要住,加上昭州房子便宜,便买了个大的,前头一个正院说话办事的方,后头两个院子一个花园。
加起一百八十两,段比不上黎府,光景也比不上。
可买了宅子那便在昭州彻底安了家,俩兄弟倒高兴乐呵,就等接家里人过了。其他四位见了,不由心里羡慕,也算定了,以后六兄弟便分开各过各的,心中不舍。
“不过咱们走货送东西,一年总能见到面的,勤的快两个月一次。”人玩解了离别愁绪。
“这倒。”
四人要早早动身各的方,不耽搁了。新宅子外敲门,一脸熟的黎府人,推着推车,上头放了一只羊。
“各位镖师好,我们府里多得了一只羊,大人夫人说送给各位镖师……”
六兄弟当即也吃起了锅子,不由想到以前在京里时,一到冬日便吃羊肉锅子,人多热闹,可一大家子十多口人,生活一起总磕绊,男人们感情好,粗枝大叶的,对家里的母亲女儿妻子说的什么口角满不在乎,不就多裁了一块布,少打了一次水么,这啥的。
可他们不知,女眷们早都烦了这般一起过日子的生活。
长年累月鸡『毛』蒜皮的事情,快把情分磨光了。因此男人们一说要分开,办什么物流,女眷们听都没听懂,只知道分开过日子,当即同意。
十多口人挤在一个大杂院,放个屁都能听到响。孩子也大了,总不能大郎娘几个一直挤一个通铺上,她们能凑合勉强忍了鸡『毛』蒜皮摩擦,可孩子们口角磕绊撕扯起,当娘的能不护短吗?
早该分了。
吃完了羊肉锅子,二天四位镖师背着行囊出发了。
黎府办招商会了。
即便冬日,顾大人也没停办公的脚步,只事情缓了些,一件件的办。早先秋日黎周周送二批大货唐州,顾兆也没闲,百姓田里的庄稼、城外的荨麻,杨氏纺线机,盖厂盖官学。
前期工作准备到位,如今就等运转开。
“咱们昭州城也要办招商会了,我之前就说了,那两个厂盖的不同,肯定要办招商的。”
“说说这招商到底什么意思?我也成吗?”
“什么拿钱得股份,最后赚了得银钱。”
“黎老板也要『插』一手?”
“那然,黎老板不『插』手,你做买卖敢往中原卖吗?”
这倒。
商贾们或好戏瞧热闹,或心中叹气,这种情况,要不了几年,昭州的大商贾怕黎家要坐都一把交椅了。陈老板如何不知,只现如今进退两难,他倒能使绊子让黎家生意做不——的污糟手段。
可他陈家坏了黎家生意简单,如今黎家扯起其他家一起做买卖,他坏了黎家生意,那就得罪了其他人,人家肯定记恨上陈家了。
再者官学,中原这条路,都顾大人搭的系人脉。
要对付黎家,那便真处处不讨好,没利益不说,他们陈家要搭进赔进,不划算的,这亏本的买卖。因此陈老板局面的一清二楚,可无能为力,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