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太少了，墨锭『毛』笔是不是得备上？”黎周周对这些不懂，说：“上次林家送来了一箱子东西，不然打开从里头挑一些？”
好东西自然是先紧着上层，店里的其没好的。
顾兆了下觉得不好，“不动林家那箱，咱俩出门溜达一圈，好好看看。”他觉得用林家的东西送老师，不尊重老师了。
东西不在意价值，在意心意。起码顾兆对老师有这个信心的，老师不在意名贵的亦或者便宜的，买到了心头就是好的。
“好。”
黎周周换上了袍子，与相公出门了。爹在家里看福宝。
福宝一瞧俩爹爹都走了，咻的瞪圆了眼睛，扑棱着胳膊要跟着一起，黎大端起上扑棱的孙子，抱在怀里，说：“福福咱不，咱爷孙俩在屋里头吃糖画——”
糖！
福宝刚看往大门方向瞅急的哟，就差点眼泪珠珠了，一听糖，吧嗒的眼泪珠珠憋了，扭头精神看爷爷，『露』出个笑，“耶耶耶耶。”
“诶哟我们福福，爷爷带福福吃糖咯~”
家里的骡车方六拉孟见云买人了，顾兆和黎周周便走着，慢慢的溜达，难得放假，他和周周散散步到处逛逛，一边走一边说：“还记得我第一次冬日和周周出远门。”
黎周周当然记得，他和相公第一次镇上，也是秋冬了，一出院门还黑着，一口的冷风，相公让他吃热乎的红薯，现在起来还是甜的。
“我第一次走镇上，周周你说话，是不是故意走慢了？”顾兆问。他还记得当时能半条命没了，走一会歇一会，觉得路好长，怎走都不到。
黎周周笑不说话。
顾兆便不要脸，亲亲热热说：“我就知道周周疼我，当时吧周周就爱着我了。”
“相公。”黎周周小声，“在外头呢。”
“好好好。”顾兆经脸凑过几分，“第一次见了周周我就心悦周周了。”
黎周周耳朵根都要红了，脸上眼底也是压不住的笑。
马上出了巷子到街上了，总不能『乱』来，顾兆保持着分寸，可黎周周添了句，“我也是。”
“……？”顾兆反应了下才知道周周说，不谦虚膨胀说：“咱俩都长在各自审美点上了，我心悦周周，一看周周就知道也心悦我。”
黎周周笑的双眼弯了弯。
后来买了洛北纸，顾兆让不要裁，他拿亲手裁了，老师喜欢『毛』边的，就是这纸边略微糙一些，这不用，读书写字的都会，有的人喜欢精致一些的，顾兆见老师用纸都是『毛』边的。
洛北纸是最顶尖的。
有了好纸，还挑了一块墨锭，雕刻花纹立体的图案样子都有，顾兆挑了一块简单的，上头‘康泰’二字，希望老师身体健康通泰。
这便了。
顾兆进了书房，一张张的亲自裁纸，还没裁完，外头敲门，“进。”平日他在书房，除了周周没人会来的。
顾兆停了手里活，“怎了？”
“方六和孟见云来了。”黎周周说：“人没买来，说起来还复杂。”
“叫他俩过来，我问问。”
人就在外头候着，方六进来说：“老爷话，孟见云口里的那姑娘，我们今日找到了，不过撞墙碰的一头血，糊着锅灶底下的灰止住了血，人一直混着醒不来，她老子娘见我们要买人，说四银子就拉走。”
“我见是快过年了，那人伤的重还不知道医不医得好，见了血，大过年的拿不定主意先没拉来，她老子娘见我们走，说三银子也行。”
方六意思来问问，不敢拿主意。主家让他买人，那也是活蹦『乱』跳能干活的人，一个半不活的拉来了万一主家不要了？再者，大过年的拉来个见血的晦气，要是了没扛过来，更晦气。
“怎要闹到『自杀』？”顾兆问。
按道理一路都过来了，那苦熬起来了，怎到这关头就要寻。不由的，顾兆起孟见云说的话，“可是她爹娘要卖她进——”
方六点头应是，他也可怜这姑娘，可可怜不过来。
这家的老子娘太遭恨了，亲的闺女便这般对待，现在人不值钱，可卖给牙行都好过送亲女儿到那种火坑脏方，不过也是，牙行从中抽钱，到手没几，卖那种脏方，是少到手就是少。
只是全然不顾女儿活。
孟见云半晌没说话，这会动了动嘴，说却不知道说。顾兆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求情，让他家买了梅子，只是又忍了。
看着硬骨头也是个心软的。
“他不说，你脸上欲言又止的说？”顾兆问方六。
方六说：“老爷，我买人时，听附近的灾民说，‘我家闺女清白干净，老爷要买带’，这暗含语意……”
就是梅子不干净失了清白。
“那也是那些人害的『逼』的。”孟见云忍不住开口，娓娓道来：“屋里太冷柴火快用完了，我爹和大哥捡柴火迟迟没，我娘带我就找……”
父子俩挨着山脚下捡柴火，没敢进深，谁知道雪塌了，好把父子俩埋进了，孟见云和他娘找到时，他爹冻了，大哥还有一口气，了里被雪压塌了。
之后就是流落勉强度过了几日，在是没法子，孟见云他娘带着俩兄弟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