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似乎对对方的小动作视若无睹——擦肩而过的瞬间罂粟一手将古柯和那位青年隔开一手摸向腰间,而那位青年则微微弓起了脊背,调整重心。像是随时准备动手。但双方终究还是相安无事。 当然,那只是表象。 罂粟和古柯下楼,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渐渐弱下去,青年向墙壁靠去,靠墙的一侧,耳侧闪过一抹微弱的光芒,像是饰品的反光在毫无照明的楼道里较为显眼。 带着无线式迷你耳机的青年呼出一口气,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十四分,差一分就要集合了,可是他们除了几小袋幌子似的大/麻叶碎片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喂,伊藤,情况有变……他死了。” 伊藤弥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他们此行的目标已被人杀害,线索中断。队长的音线听起来第一次变得不稳重,他们提前半年布控却还是被人截胡了,棋差一招。 “快点,我们在大门口集合。” 和他同一年进队的队友小林匆匆从楼下冲上来一把拉着伊藤的手臂就走。 “等等,我刚刚碰见一男一女泽身的血腥味人楼上下来……” 当然,作为专业杀手的两人身上的腥味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但可骗不过常年在一线的警察。 “都什么时候了?你说什么?你确定是人血吗?” 伊藤拿着警校前十的毕业排名向队友保证。 “跟我走。” “我要先向领导汇报一下……” 小林还没来得及接通时断时续的频道就被伊藤拽着,踉踉跄跄地向下跑去,他们的脚步和交流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般微弱,可对于在猎食的野兽来说,那不亚于山崩。 罂粟突然停下脚步,尚未回神且毫无防备的古柯差点顺着惯性从楼梯上滚下去,同伴一把托住了她。 “有人在跟着我们。” 古柯不太习惯和人脸贴脸的交流,尤其对方的呼吸一阵阵的如羽毛般扑在脖子上,温热的,带着侵略性的试探,还更别说对方各方面都挺对自己的口味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她默默地和搭档拉开了一小段安全距离才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两人继续向前走,步履如之前那样稳定又轻盈,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背后演技拙劣的跟踪者。他们穿过楼道,重新又进入了酒吧,人群成了他们最妙的保护色。 伊藤和小林则始终和两人保持着可攻可逃的安全距离。酒吧里躁动的人群像是海洋里的暗流将两人冲得东倒西歪,可他们依旧如猎犬般执着。突然,伊藤的衣领被人从后揪住,而小林则依旧拽着他无知无觉的向前走去。伊藤背后冷汗直冒,他反扭住小林把队友拉到自己身边,自己则缩进了普通人的壳子里,愤怒的回头,打算用另一只手揪佳对方的领子。 “副队长?” 他脸上的愤怒全成了惊愕。 他们的副队长人到中年,头发斑白,此刻正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拎着伊藤的领子不松手。 伊藤:…… 小林:…… 伊藤用眼角瞥见小林愁眉苦脸地向自己无声的比了个“完了”的口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将小林挡在身后,低头准备接受来自上司的口水洗礼。但,他们的副队长却并没有开口训斥他们,而是用一副撞见鬼似的神情死死盯住酒吧舞池里的两人,嘴里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这………” 早在一年前失踪的那两位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会所里呢?而且警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啊!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惊恐如昙花般凋谢。 “你们谁发现的人?” 伊藤:“我。” 他的大脑同时在快速运转,想方设法要将自己的队友从这次违规中摘出。 “谁提议跟踪的?” 伊藤:“我。”并在回答的同时一边战战兢兢地企图在上司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自己是否要写检讨的前兆, “接下来一切行动都听从我的指挥。” “好” 逃过一劫的两人带着心有余悸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舞池。上一次副队长把刚进队的实习生骂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男孩子在副队疾言厉色的训斥中嚎啕大哭。哭声至少引来了半栋楼的人。所以虽然两位都看出了上司的反常,可谁也不敢做那只出头鸟。 舞池里的目标似乎放松了警惕,不再张望,而是迅速径直走向一侧出口。 “走。” 副队长一手抓着小林一手拎着伊藤从人海中游刃有余地穿过,并和罂粟古柯反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