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对自己的搭档摇头。 “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喊我,明明是你吓到她了。任务呢?你不会是今天心血来潮特意带我过来喝酒吧?” 女孩儿语速飞快又咬字清楚,她一边一口闷掉半杯清茶,一边带着被人无端消磨了时间的愤怒,暗暗的将自己的搭档骂了一通,带人来酒吧却不点酒,这是哪路的奇葩,果然…… 她开始转自己手上的我指玩,一侧头,发现青年依然笑盈盈地端详她,眼尾仿佛刚刚游过一条江南的鱼—— 上一位被他这样看得很快就因为失误而挨一顿鞭子。 古柯背后寒毛乍起,迅速磨了一把刚刚被女招待刚刚揪过的袖子。果然在袖扣上找到了一枚硬币大小被叠得工工整整的纸方块。 回头,那女招侍早已无影无踪。展开一看,纸条上字迹潦草与纸条折叠的严谨方式格格不入。 “条子们上门了,别让他落到他们手里。——得木” 古柯:…… 她在同伴含着调侃的眼波里沉默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脏话,背后却无端腾起一股寒意,同时她也对自己的目的和憧憬再一次怀疑: 自己真的能够在这罪渊里完成在几年前许下的誓言吗?仅仅三年,那个个天真的警校毕业生就已面目全非。 她的灵魂也因杀戮而染上黑暗和腥气,似乎永世无法摆脱。 她和她的同伴同时沉默,一站一坐,在旁人眼里,他们是青春,是希望,是一切美好。 不过也确实如此: 五官精致又立体的女孩子,放松的靠着吧台,昏黄的灯光将她渲染成画。但她似乎又在为什么事而苦恼,眉头紧锁,手枕着脸颊,叹气的时候,小兽似的尖牙一晃而过,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邀请。 罂粟在心里叹息: 他的搭档还是个孩子呢,一个事事都要人手把手教的孩子。不过他依然是相信她的,相信他们终将会回去,回到那片没有硝烟,没有饥馑,没有屠杀的红色故土。 相较于深受老爷子信赖和器重,还在蛊里就被特别批准可以在教官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出来的他来说,古柯还是个新出茅庐的孩子,这点确实没错。 两人很快结账,上楼。 ………… 当血溅上墙的时候,分针才刚刚迈过两大格。 “幸运儿”躺在沙发上,指尖还夹着一根没有熄灭的香烟,但尸体早就凉透了。古柯一脸嫌弃地擦掉在无意间飞溅到脸上的血。 月考和毕业考早以使她脱胎换骨,她摒弃了懦弱,抛弃了道德,守着微弱的初心,开始和“前辈们”那样“草菅人命”。 而罂粟呢,他全程都托着酒盘,甚至还有心情转着堆满了酒瓶的银盘玩。 仿佛搭档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或者是打扫了一下房间,直到对方拎着老爷子需要的东西骂骂咧咧的走来。 不过,古柯并没有像在蛊中那样骂出口,她隐藏的很好,只从举手投足间投下一片暴躁。两人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能会被警方追踪的痕迹后,迅速的下楼重新匿于黑暗。 就在罂粟和古柯前后脚踏出那片走廊的同时,“幸运儿”死亡的连锁反应开始爆发——尖叫声、哭泣声哀求和咒骂迅速驱赶了死神占领了整个三楼,而始作俑者早已遥遥而去。 ………… 洗手间,一尘不染的洗手台,洁白无瑕的纸花斜插在烟晶色的香薰瓶中,在灯光下如刚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尸体那样苍白,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流水潺潺和女孩子混乱的喘息声。 古柯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的双手和脸浸在冷水里,妄图摆脱血液的温热粘稠,而罂粟则和刚才那样如雕塑般地立在门口,沉默看着她。 直到他看见搭档将脸浸在冷水中足有两分钟之久,才叹着气走上前,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人从洗手台旁拽到自己怀里,一手虚虚地环着她的肩膀让对方有所依靠,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挲她的发顶,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古柯则除了在最初的几秒有过抗拒的推搡外,之后就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摆布,精致的脸上一片面无表情的空白,仿佛是橱窗里摆放的洋娃娃。 原来杀人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啊,她在一片死寂中想着: 不过是血色的进溅,呼吸的濒死,脉搏的泯灭,旁人的恐惧罢了—— 在刚刚将利刃准确无误地捅进“幸运儿”颈动脉的瞬间,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可是她本该不会出现在这个混杂了各种国籍、语言、阴谋与暴力的地方,混沌的出生、成长,在尔虞我诈里浑浑噩噩的生活,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也不知道哪一天会死。 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