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啃食而亡的将士的尸体……很像。” 左南椒怔愣片刻,雨水的凉意消逝,身上开始潮热。 “确实有点像。”不过那些沙海里鸱枭啃食过的尸体肯定更可怖些。 “那惨状的确不像是他能造成的。”燕鸿一只手托腮,“因此我与你一样,也认为那夜的鸦阁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左南椒没再隐瞒,将那夜街市惊马一事和盘托出。 燕鸿听完后,回头看了眼醉梦楼内,说:“去问问这些年轻人吧,这群人似乎常在醉梦楼内聚会,如今耀京的年轻人很是爱凑热闹,说不定当时他们也瞧见了呢。” “看不出来,你脑子还挺好使的。” 燕鸿耸耸肩:“燕某愿尽绵薄之力。” 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开了,左南椒干脆问:“言相的死和你没干系?” “我倒是想和我有点什么干系,言相去得突然,我倒还觉得寂寞。” 燕鸿这话半是真心的。 的确太突然了,突然到他为她布下的局还没起作用,她就骤然离世。 燕鸿跟来左南椒身边,除了想查清言祝的死因外,也是想顺便理清左南椒和言祝的关系,以及她个人的品性。 他的时间还挺紧张的,处理完言相的事后,估摸着就要回西北了。 左南椒过去远在西北军营中,按理说和言祝联系不深,但倘若她俩真的私下交情不浅,言相死后若左南椒能掌控言相留下来的势力的话,此人也十分危险。 虽然校尉一职品级不高,但耀京校尉手能遮住的地盘可不小,更何况左南椒还是皇后的亲属。 他这头想着事,左南椒已经上前去和这群纨绔融作了一团,以酒会友,左南椒心道这会儿可找着个正当理由饮酒了。 除开宴席,她私下喝酒从来都是用碗,这是在行军时形成的习惯,几碗下肚,面色也只是微微发赤,把这群小年轻看得一愣一愣的,不停起哄。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这酒比她预想中要烈,左南椒难得地怀念起旧时在西北的日子。 黄沙、马鸣、吹角。 “说起来,你刚才说的那女的我好像的确有印象哎。”一个喝得烂醉的青年忽地走过来,“当时老三也瞧见了吧。” 被叫作老三的也在旁附和:“是吧,当时这群人还说我喝恍惚了,我就说我没看错!” 左南椒问:“可瞧见那女娘往哪走了?” 老三“嘿嘿”两声,“当然瞧见了,那娘子分外惹眼,我就多看了会。不过她走路跟飞似的,若不是我小时候爱射箭,眼力不错,肯定瞧不着。” 他胡乱地嚷嚷两声,续道,“让我想想啊……醉梦楼,右边……啊啊,对,她朝着乐坊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