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阿姝,咱们回家吧。”温岭若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哭腔。 “怎么了?” 她只是昏迷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所有的东西她都看不懂了? “……”温岭若瘪着嘴不说话。 “行止呢?你找到她了吗?她愿意跟我们回去吗?” “秦行止她,”温岭若忽然顿住,“她不在这里。” “到底怎么了?温岭若!”耐心消磨的一干二净,沈姝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狼王告诉我,猎户和屠夫确实是它们杀的。秦行止它们养了四五年,她一句话,它们就行动了。” “真的是她……那年秦行止才七岁,就能教唆杀人?还是自己的继父……”真相摆在眼前,由不得沈姝不相信,只是她还有另一桩疑问。 “那韩元成呢?他是怎么死的?” “狼王给了我一本韩元成死前留下的手札,上面记录了他死前的遭遇。”温岭若从怀中掏出一本巴掌大的文卷,递给沈姝。 文卷不厚,却让人感觉沉甸甸的,沈姝总觉得看完了这本手札,她又会被卷进另一件麻烦事,一件改变她往生的事。 “先回府吧。”沈姝如是说道:“狼王不杀我们,许是受了秦行止的所托,她……并不是个无药可救的狠绝之人。” “至于其他,回去再说吧。” 温岭若没细问她说的其他是什么,但总归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她藏着许多秘密,但有些秘密,是无法对太过亲近的人隐瞒的。 沈清和远在黔名县查案,却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府衙中的境况。 万事的发展也都顺着他,楚尧调查出来的最新结果,那五个人失踪前都去过同一个地方——孔方城的仙人庙。 奉仙盛行的世道,到处都建立着供奉仙人的寺庙,黔名县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名字不一样,黔名县的庙叫作求仙寺。 五个人,两个青壮年,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两个孩子,为何会舍近求远去孔方城的仙人庙祈福? 黔名县距离孔方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近百里的路程,但要单是靠走的,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这几个人图什么呢? 还是说,有人跟他们说了些什么,让他们有了非去不可的理由? 这一切,光靠猜想自然是不得而知。 孔方城内的仙人庙有什么猫腻,还得去看看才知道。 于是第二日,沈清和便将楚尧和江年书安排留在黔名县,继续追踪调查线索,自己先行快马回了孔方城。 距离拿到韩元成的手札已过了五天之久,这五天以来,沈姝日日翻看,始终难得其中深意。 “金絮藏屋,天理昭然,腐骨不灭,恶臭远扬。” 最后一页只短短记录了这十六个字,以及一封给韩高氏的书信。 金絮藏在谁的屋?什么腐骨,什么恶臭? 这短短的几个字,说得不清不楚的,指向的到底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秦行止也是至今都下落不明,她该拿什么给秦如一个交代?又该如何从韩高氏手中救下她…… 沈姝难免有些颓丧,垂头叹气、六神无主的如同行尸走肉般咀嚼着口中的饭,温岭若看在眼里,话也不敢多说,却忽然惊喜的看向她身后。 “兄长!” 沈姝惊抬起头,回身望去,那人正将马缰绳递交给侍从,墨发高挽,一袭素衣也依然丰神俊朗,堂堂相貌,无端让沈姝放下了心。 她的救星回来了。 有时沈姝真觉得该叫沈清和一句先生,毕竟来了这孔方城,他已教会了自己太多道理。 像一盏明灯,照得暗夜如昼,再多彷徨失措,也能在此寻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