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生下她没多久就得病去世了,之后我就每年都做体检,平时也加强锻炼,就怕我万一再有个什么意外,她这么小一个娃娃该怎么过。”岑老师叹气,拍了拍陈羡的肩膀,“父母爱子则为之计长远,他们如果泉下有知看你这样也不会安心的。” 类似的话他听的太多了,姑姑姑父隔三差五就要对着他念叨一次,但是今天却意外地听进去了,或许是相册里那个举着相机的小女孩笑的太明媚了,把他尘封自己的那层膜给刺破,一丝阳光挤入原本黑暗的空洞。 “老师,她叫什么?” “岑以眠,以后的以,春眠不觉晓的眠。” - 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推开,除了何月其他几个都已经醉的东倒西歪,岑以眠正眉头紧锁和萧晗头对着头争论什么,感觉再不拦着点就要动起手来了。 孔益林虽然也喝得多但是还不至于不省人事,他一直在消化岑以眠说的话所以沉默着不言语,这会儿顺着开门的动静抬眸望去,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终于到场了。 在这场不算竞争的抢夺战里,他终究输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也可以说从一开始孔益林就没有获得竞争的资格。 何月看得出来孔益林对岑以眠的心意,开口解释道:“我刚刚来之前跟陈羡说了地址,不介意吧?” “不介意。”孔益林耸肩,大度地笑了笑。 陈羡进入包厢后和孔益林打了声招呼走到岑以眠身后,伸手随意地在她头顶乱揉一把:“出息了。” 岑以眠正准备骂萧晗的话咽回去,抬起头眯着眼看看是谁这么讨厌,摸她脑袋干嘛,跟撸狗似的。 看出来岑以眠喝高了,要是清醒的情况下大概这会儿她已经口出狂言怼陈羡了,但是醉了酒的岑以眠再没有那些弯弯绕和小心思,此刻她是最坦诚的。 岑以眠“咦”了一声,手指戳萧晗的肩膀:“我身后有帅哥诶。” 何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默默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小姑娘果然还是喝多以后可爱。 “帅哥?”萧晗腾楞一下站起来,不服气地拍桌子,“帅哥在你面前,什么在你身后!” 岑以眠哪怕喝醉了也依旧不给他面子,直接仰头大笑然后扒拉开萧晗往他身后找:“哪呢?在哪?你就骗我。” 萧晗:“......” 实在没眼再看这俩现眼包,陈羡拎起挂在岑以眠椅子上的背包熟稔地背上,轻拍她的后背:“跟帅哥回家?” 这老东西越来越没脸了,何月撇嘴,陈羡假装看不见继续哄:“想让帅哥扶,还是背?” “陈老狗,注意点影响,我们都还在呢。”何月提醒。 对面孔益林都快钻桌子底下了,他以为陈羡是成熟稳重老男人那一款,今天再一次开了眼,没想到岑以眠居然喜欢这种的。 陈羡旁若无人地撩自家小前妻,一副我就不要脸那又怎么样的表情,手刚碰到她手臂的时候被甩开。 岑以眠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椅子后退时发出刺耳的声音,脑袋晕乎乎的一站起来天旋地转感觉随时要倒。 她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冲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拒绝:“不行,不能走。” 陈羡让她给甩懵了,何月举着手机凑近问:“为什么不能走?” “帅哥只能远观不能亵玩,而且我有家室了,不能出轨。” 岑以眠重复念叨着“我不能出轨”,再配上她一本正经的小表情,就连孔益林都被逗笑了,原来岑以眠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任何防备,也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撒泼任性。 过不会儿岑以眠又变得颓然,眼泪打转儿:“对哦,我没有家了,我离婚了。” 陈羡哭笑不得最看不得岑以眠这样,他倒宁愿天天被小姑娘怼,看她气的跳脚炸毛,这才是一个二十来岁小女孩应该有的模样。 “有呢,谁说你没家的。”陈羡捏了捏她后颈上的皮,“别耍酒疯了,我送你回去。” “哦——”岑以眠拖着长长的调子,听话地任由陈羡摆弄。 穿好外套后陈羡蹲在她前面:“上来。” 等人稳稳当当扑到后背上,陈羡两手托着她腿弯处轻松起身,转过身对着孔益林说:“顺路一起走吧,我开了车。” 孔益林抬了抬下巴:“不用麻烦了,我得盯着萧晗,不然一会儿他跑出去闹了洋相明天就得挂热搜。” 昨天晚上回了宿舍后陈羡特意上网搜了一下萧晗,他对这个二世祖的印象还停留在岑以眠高三那会儿,吊儿郎当地要追他家小姑娘。 时隔多年再见二世祖倒是顺眼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