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做了五菜一汤,餐桌上大盘小碗摆得满满当当,菜香扑鼻,勾得人垂涎欲滴。 “来来来,吃饭吃饭!”张阿姨招呼陆以君和李秀宇坐下用餐。 章帅分给他俩一人一双筷子,说:“我妈的手艺还是很信得过的,你们不要客气放开吃。” 陆以君和李秀宇坐在同一边,章帅和张阿姨坐在一起。 张阿姨刚拿起筷子菜都还没夹起来便问章帅,“你跟小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餐桌上其他三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流露出窘迫的神情。章帅推辞道,“妈,我们才培养了多久的感情,你就急着让我们结婚。” 李秀宇默默扒着饭,自己吃自己的,陆以君跟他讲清楚之后他就心安了,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妈这不是看你都三十几岁了还没成家心里着急嘛。” 章帅给她添了一碗鸡汤,说:“你就好好养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行,我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张阿姨说着说给陆以君舀了一勺红烧豆腐,“来,小陆,吃菜。” 陆以君望着碗里的豆腐,面露难色,说:“谢谢阿姨。” 李秀宇悄悄用手肘碰了碰陆以君的胳膊,把自己的碗推到她面前,对张阿姨说:“阿姨,我表姐她对豆腐过敏。” 张阿姨听完抱歉地捂住嘴,“不好意思啊小陆,阿姨不知道你有忌口。那你吃其他菜,这豆腐你就别碰了。” “没关系。”陆以君自然地把碗里的豆腐全部倒给李秀宇。李秀宇收回碗就着米饭大口地吃了起来。 章帅把陆以君和李秀宇仿佛一家人一般的相处模式看在眼里,二人形成一种别样的默契和亲密,对外人竖起一道屏障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吃完饭,陆以君配张阿姨聊了很久的天,从她的小学讲到大学直到工作,能讲的事她都对她讲了个遍,李秀宇作为听众听得津津有味。 临走前,陆以君向张阿姨承诺会经常去看她,她把他们送到门口,说:“我就不下去了,儿子,你送送他们。” “您注意身体,一定要好好休息。” “一定一定,你们慢走啊!” 章帅拿起钥匙和他们下了楼。走到楼下,陆以君对章帅说:“你就别送了,我们自己坐车回去。” “也行,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们回家注意安全。” “嗯。” “章哥拜拜。” 告别章帅,二人出了小区。夜风微凉,撩起陆以君的裙摆和发丝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李秀宇穿着明善中学的校服,两手放在裤兜里,问:“我们坐什么车回去?” “公交吧。” 章帅所住的小区有直达鼎源江山的公交车,他们走到小区公交站等71路公交到站。三分钟后,71路公交车抵达车站,车上还剩了几个单人座。李秀宇先一步踏上公交车付了两个人的车钱与此同时观察了一下车厢,左边车窗旁一前一后空了两个单人座。 他坐到后面的座椅上向随后而来的陆以君指了指前面的空座,“这里。“陆以君在他前面坐了下来。 李秀宇两臂交叉搁在陆以君座椅的椅背上,能闻到她长长的马尾间散发出来的洗发液幽香,他调整暂时凌乱的呼吸,说道,“没想到你学生时期这么有意思。” 陆以君闻言微微偏了偏头,看向车窗外,说:“我读书那会儿确实挺调皮的,这一点我比较随我爸。” 李秀宇想起第一次和陆以君在墓园见面的时候,她祭奠的人叫陆正昀,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她的父亲。 “在墓园那次,你是去给你爸爸扫墓对吧?” “嗯,我每次心情很差的时候就会去看看他。” “他......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李秀宇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陆以君的痛处。 过了这么多年,陆以君已经能够很平和的面对爸爸的死,她回答道,“他生前也是一名刑警,有一次在抓捕一个犯下数十起抢劫杀人案的歹徒的过程中,他腹部被他连刺了四刀,最后人没抢救过来。” 陆以君说完以后李秀宇许久没有搭腔,陆以君以为他睡着了,转头过去看他,正对上他一双亮亮的眼睛,“怎么不说话?” 他的下巴抵在手背上,声音沉沉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现在说貌似晚了些。”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不需要安慰的话了,我相信他会在那边过得很好。” “会的,一定会的。” 陆以君给车窗开了一个小缝,凉风扑面扫净了闷热,她把头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