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天子颔首。 送出去的东西能被对方随身带着,就是对崔南栀最大的肯定。 “那下次我再给您做个新的,这么久日子过去估计里面的香料药材也没什么味儿了。” 天子不置可否,只是淡声道:“东西很好用,若是有心也可以给其他人做一些送去。” 崔南栀迟疑一下。小女郎冰雪聪明,很快就理解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常进宝牵着两匹马来,一大一小,小的那匹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你会骑马吗?” “会的。”崔南栀小跑过去,小马温顺地低下头,任由女郎抚摸头顶。 其实打马球的马不应当选如此温顺的,缺少冲劲,但考虑到崔小娘子只是个新手,也不知道骑术如何,宫人只奉上了这匹已经调教好专给女眷使用的小马。 她解下手臂间的披帛,拔去头顶发钗,脚踩马镫—— 没蹬上去。 崔南栀又试了试,还是没成功。 小马蹭了蹭她的手心,呜咽一声,摇摇尾巴以示安慰。 另一边,天子已经翻身上马转了两圈,回头就看到崔南栀费劲上马的一幕。 崔南栀看明白了,靠她自己想上马是有点困难的,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晋王。 天子说了声冒犯,伸出手:“把手给我,借力上马。” 崔南栀又尝试一次,踩上马镫。 晋王的手比她大上一圈,掌心一层薄茧蹭得略有些痒。他只是轻松地一拽,就把崔南栀拉上马背,挽起的衣袖露出一截小臂,发力时青筋隐现。 崔南栀双颊隐隐发烫,偷看一眼晋王,对方毫无反应,只是好心拉她一把方便上马而已。 她迅速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注意力放到身下小马。 “马球冲撞时很容易让马匹受惊,如果没能在此时安抚、控制好,马匹就容易发狂。”天子说着,注意到崔南栀好像对自己的马很感兴趣。 天子的坐骑是宫内层层筛选上来的,鬃毛都保养得油光滑亮。 他叹口气:“它性子烈,认主,旁人坐不上去。” 身下良驹仿佛为了应证主人的说法,冲着崔南栀打了个响鼻。 “那、那算了……我就是觉得它长得很好看……”崔南栀讪讪解释,她连上个小马都费劲,哪敢再想晋王的坐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看看得了。 温顺的小马与她配合很好,不多时崔南栀就能骑着在延英殿前的广场自由奔走,也不去想晋王的那匹马了。 常进宝递给她马球杆,崔南栀准头还不错,十发球有两三次能打中目标。 每次命中,都能听到她的惊叹声。 天子望着她的身影,他很难将眼前生机勃勃的女郎与多年前那个胆怯寡言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崔南栀玩够了回来,额前碎发被风吹得翘起来,露出光洁明丽的脸庞。 她这会儿才想起问题,问道:“王爷在宫里这样行事,不怕被陛下知道吗?” 问题问到自己头上了,天子很镇定地回答:“无妨。亲王不能随意出入宫禁,我有圣人的特赦手谕。” “原来如此。”崔南栀对他的说法深信不疑。 “圣人常召亲王入宫,譬如仪王,宫中自有一套应对的规程,不是什么难事。”他敏锐地察觉到,崔南栀听到“仪王”便下意识蹙眉,“怎么了吗?” “一点不愉快的事。”崔南栀咬唇,“您和仪王关系好吗?要是关系好我就不说了。” 话都说这份上了,关系好不好还有什么意义。 崔家小女郎还知道问问关系如何,免得在好兄弟面前说另一个人的坏话。 “你说吧,我绝对不会外传。” 崔南栀这才把街上遇到仪王车驾的事复述一遍。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召仪王入宫对弈那日,他说起街上偶遇的美貌女郎原来就是崔南栀。 不过那时仪王应当不知道崔南栀的身份,只把她当成民间女子。 崔南栀仔细打量晋王的表情,他面色微沉,和方才轻松惬意的模样很不一样。 意识到崔南栀有点受惊吓,天子温言安抚:“不是因为你,别怕。” “刚刚看王爷的神色,我还以为说错话了。”崔南栀声音都小了。 “仪王风流成性,在长安放肆惯了,你再遇到记得离他远点。” 崔南栀点头应下,心想太子不愧是仪王的亲儿子,父子俩还真是像啊,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