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姜樱清澈的目光罩住后,卢景白瞬间也有些失神。 姜樱并不是那种美艳绝伦的女子,反之,她是清冷如谪仙般,让人可遇而不敢求。 卢景白袖中的手握了握,收回心神,想起刚刚在门外听到她为柳娘说的那番话, 卢夫人一直责怪他太过娇宠柳娘,说柳娘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却没想到,眼前这个最该指责他的人,却反而理解。 “有什么事吗?” 见卢景白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姜樱只得先开了口,总不能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四目相对下去吧。 “哦,是这样的,” 屋里清冷,卢景白被那同样清冷的声音一激灵,不由自主的开了口。 “明日二舅母生辰,母亲的意思是让你与我一同前去。“ “让我去?” 姜樱低头不语, 卢景白见她这般不情愿的样子,有些挂不住,他原本不欲让她去,毕竟看着她就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喜堂上当众甩袖走人的场面,确实有失风范,但他母亲说了一句, “你如今刚回京都,便这般冷落与她,放在人前也不好看,即使日后想休了她,也会落人口实。” 正当卢景白等的尴尬准备离去时,姜樱却吐出一句话, “我与你同去,有何好处?” “好处?” 卢景白愕然,随即嗤笑一声, “许你白银千两?” “成交!” 听着姜樱干脆利落的应下来,卢景白再也不掩饰目光中的鄙夷,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明日早上你把自己收拾一下,别这般丢我卢府的人!” 趴在门口偷听的花玲与花束,眼见着黑着脸的卢景白拂袖而去,四目相对, 花玲一向在姜樱面前胆大惯了的,立时便冲了进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呀,少夫人,您怎么又把大公子给气跑了?” “我与他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有求于人,必要许之好处,有什么不对吗?” 这话说的倒是让花玲哑口无言,还要再辩,花束瞪了她一眼,只得硬生生的将话给吞了回去。 当天下午,卢景白便让石来送了一千两白银过来,姜樱正在写方子,头都未抬,只是嘱咐花束与石来一道将其送到寄老居去,此事便过了。 第二日,天气晴朗。 花玲为了挽回昨日之事,早早的就将姜樱从床上唤了起来,又在衣柜前翻找了半天,一边找还一边抱怨, “少夫人,您平日里将例银都用在了给老百姓问诊送药上,您看看,连一件新衣裳都没有!也就是您,哪儿有半点贵夫人的样子,换季的新衣裳新首饰全被您折成了银子……” 姜樱白了她一眼, “你看看你,明明是如花美娇娘,怎的学那些老妈妈这般的喋喋不休?” 花玲嘟着嘴,举着一件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衣裳, “您嫌我啰嗦,还不是为了让您跟大公子能更交好一些,您看看,那个什么柳娘,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呢,人家都有身孕了……” “行了,去打盆水来,我要给少夫人梳髻了。” 见得花玲出去了,花束一手举起姜樱脑后的黑发,一手轻巧熟练的挽起来, “姑娘,如今大公子回来了,您真不准备与其修好吗?” 花束并不是卢府的家生丫头,她从前是姜樱的哥哥姜怀在江湖行走时,从土匪刀下救下来的, 彼时她年纪尚小,又无父母亲人,姜怀怜她,便留在身边,悉心教导,是以她同姜樱虽名为主仆,实则感情深同姐妹, 只是她性子本就沉稳,不多言语,在姜樱同卢景白定下婚事后,姜怀便让一身武艺的她跟了姜樱,既可护着姜樱,也不至于跟着他在江湖上四处飘泊。 姜樱这三年在卢府的境况,花束都看在眼中,因此,她打心底里并不承认卢景白,私底下仍是唤她姑娘。 “修好?如何修好?” 姜樱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长的很像父亲,与哥哥姜怀也有几分相仿,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花束,我想父亲,想哥哥了。” 花束闻言,心中也跟着一酸, “花束,别伤心,我心中早已有打算,待时间到了,我便带你离开这里,去寻父亲和哥哥,可好?” “好!” 卢景白在卢府门口站着,一身月银貂毛滚边窄袖锦袍,玉冠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