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权贵之人,谁不知晓紫衫玉面郎温以安,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多少权贵之家想招了他做乘龙快婿, 除去他自身正三品左侍郎的身份之外,他的家族亦是在京都城中赫赫有名。 他的祖翁乃是右柱国太傅,亦曾是当今御上的老师。 能让温以安如此着急,又用如此品质的马车,车上还刻有“荣”字的,马车内的人是谁,卢景白心中迅速有了个七七八八的猜想。 当下,他立马温和的笑着回礼, “温侍郎所言不敢当,既是救人性命的事,那理当事急从权了。” 温以安赞许的看了一眼卢景白,爽声大笑, “探花郎果真是佳公子也,日后得了空闲,温某定要约你花下品酒,把臂畅聊。” 卢景白心中一动,面上却仍是温和有礼,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见马车里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 “外面的人,进来!” 温以安一听,片刻不敢耽搁,转身掀了帘子进了去,一边的壮汉山九立马跳上马车,直直的看着卢景白和花束,似一座铁塔般守在车门前。 卢景白也不恼,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温以安进了马车便看向车内躺着的那人,见他面白如纸,衣衫尽解,胸前插满了细细的银针,立时又手足无措了起来, “少夫人,他怎么样了?” 姜樱方才用左手施针,大耗了心神,跪靠在车壁上,听温以安发问了,侧过头看向他,淡淡的回道, “他是如何受的伤?” 温以安跪坐一边,垂着头,默不作声, 姜樱见状,并未再接着问下去,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言道, “左前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根,心脉受损,失血过多,内伤极重,常人受了如此伤,怕是立时三刻阎王爷便要来收人了!” 温以安一听,心神大乱,来不及细想姜樱的话,冲上去两手便紧抓住姜樱的手腕,双眼立刻便都跟着红了起来, “少夫人,你是说,他,他要死了?救不回来了?” 姜樱右手还未挣脱,左手又被温以安抓住,那力道也着实是不轻,让她觉得有些疼痛,她轻皱了一下细眉,看向温以安,面上有些不耐, “我并未说他现下便要死了,而且,你能松开手吗?” “啊?” 温以安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自己的一双手正紧紧的抓着人家的手腕,立时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赶紧松开了手,有些不自在的作揖赔礼, “唐突少夫人了,方才是以安不对,一时情急,还望少夫人莫怪。” “无妨。” 姜樱活动了一下手腕,将手收了回去。 温以安红着双眼又看了眼躺着的人,颤抖着又问了句, “敢问少夫人,他这一身的伤……能治的好吗?他会死吗?” 姜樱微微扬起头,昏暗的马车中,她的双眸亮晶晶的闪着光,红唇边噙了一抹浅笑,自信却又有点霸道, “也是他有福气,遇见了我,” “我若不许他死,他便是想死,也死不了!” 温以安听的愕然,心里却多少定下了一些,他抬起头看过去,恰巧此时姜樱正对着他,又无面纱的遮挡,他这才将姜樱看了个清楚。 寻常妇人都会梳的简单发髻,如鸦黑发中只缀了一颗白珠,闪着星点之光,肤凝雪,眉如烟,双眸黑亮,高雅中透着雪姑飞花般的清冷,清冷中却又透着自绝凡尘般的疏离。 尤其那唇边温柔却又自信飞扬的笑意,在这马车中,有如骄阳烈日般灼人心神,惊艳又令人着迷。 姜樱注意到他有些直愣的目光,收了笑,垂下眸,微微侧过身去,清冷的嗓音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现下麻烦你取些纸笔过来,我要开药了。” 温以安一惊而醒,又暗骂自己太过孟浪,连声应着,赶紧将马车小屉里的纸笔取了出来,席地而铺,听着姜樱念出一连串的药名。 “……这些药必须在两个时辰内立即给他服下,他的左前臂骨折了,你随意寻一个好一点的大夫就可诊治,银针暂不需取出,待他服了药后再取,药材中有几服非常名贵的,寻常药铺买不到,但是,” 姜樱此时才得空环顾了一下马车内的装饰布置, “你应该没问题吧?” 温以安小心的把药方收进怀里,满脸感激之色, “自是没问题,既如此,我便先赶紧将人送回去,少夫人,今日之事,多谢了,待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