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期间,饭桌上一直凝着一股沉重的氛围。 虽不解萧衡与苏父谈论了什么,让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此刻便已经变得和蔼可亲,大方招呼着客人用膳,再没有初回家中时那般不悦的神色。 苏婵嫣不解,只默默为一旁的芽芽夹菜,暗自思量。 红姨娘早先被这两个死丫头恐吓了一番,眼下也是食不下咽,肝火旺盛,不曾动筷。 她眼神僵直地盯着苏玲琅大快朵颐的吃相,心道等自己儿子接手了家产,有了权位,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姐妹赶出府去! 正幻想着,红姨娘忽然瞥见为苏婵嫣夹菜的萧衡,不明所以,阴阳怪气道:“哟,婵嫣呀,你这朋友还怪体贴的,连你不喜欢吃花生这等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呀。” “嗯?” 苏婵嫣闻声抬头,有些不自在地握紧了筷子,小声道:“谢谢阿衡。” 红姨娘瞅他俩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朋友关系这么简单,便多嘴试探了一句:“诶对了,这位萧公子啊,你在明洲是作何经营的呀?” “我听老爷说,你认识很多官场的大人们,是不是哪天也可以帮我家斛儿引荐几位呢?呃,官位也不用太高,正三品以上的就不错了,要是能直接面见首辅大人,那自然是最好了!” “呵……” 闻言,苏玲琅放下筷子,不屑地轻笑一声,淡淡嘲讽道,“红姨娘,关大人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更别说帮忙了,不过如果是借了薛将军的光,那就说不定了……” “啊?是,是吗?” 红姨娘有些失望,微微恼怒地看着不争气的苏婵嫣。 “嗯,是呀。薛将军和关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区区提拔小事,随口一说,都能办到。但可惜,我姐姐和将军府已经没有关系了,您这想法,也难成真了。” 她边说,边缓缓抬头,看沈红脸色青白交加的变化,越发心情痛快。 遂后又带着揶揄的目光看向旁边的萧衡,好整以暇地观察他的表演。 却只听他嗓音淡淡,面无波澜道:“不才,在下只是在明洲开了一间小医馆,有幸为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治过病……” “什么?” 沈红听他这么说,声调一下拔高了。 众人看过来,她立马低下头,尴尬地赔笑两声,“呵,呵呵……” 苏玲琅忍着笑,看红姨娘期望落空的表情心里感到十分畅快。 只见她惊讶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嫌弃无比,躲在苏父的耳边,小声嘀咕:“切,还以为有多大本事,没想到就是个穷酸大夫。” “开医馆能挣几个钱?要权没权,要财没财,成日累死累活的。死丫头也是没用,都当了下堂妇,找接盘的也不知道找好些的,真是一家不如一家。” 苏父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聒噪。 苏玲琅见她情绪到位了,又冷不防地插了一句嘴:“哎呀,明洲城王辅的权力还不够大吗?” “什么?明洲城的王辅?你说他是明洲王的王辅?” 红姨娘低沉的心情一下又震惊地升了起来,她简直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直白地袒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苏玲琅成心耍她,很是认真地点点头。 “是呀,红姨娘,你可是不知道。我们这位萧大人,青年的时候当了个小县令,后来又做了内宫的禁卫军统领……” “现在为了我姐姐,哎,本想辞官退隐,但无奈明洲王对他赏爱有加,又让他做了明洲的王相,你说这样的身份难道还没有出息呀?” 闻言,红姨娘更为讶异,不由张大双眼,沉声感概:“哈啊!乖乖,明洲王呀,听说那可是现今的半个皇……” 她正要说出什么大不敬的字眼来,却被一旁的苏父狠狠瞪了一眼,识趣地噤了声。 见识短浅的红姨娘只听闻过街边童谣里的曲词描绘,便已然觉得这等大人物不可高攀了。 苏婵嫣见状,连忙拉过小妹的衣袖,轻轻晃动:“玲琅……别说了……” “哎呀,又不是炫耀,事实嘛,说说怎么了?萧大人就是很厉害呀……” 她的捧杀夹枪带棒,震慑了张牙舞爪的红姨娘,也刻意地刁难心思不纯的萧衡。 他却淡淡一笑,微微点头:“呵,小妹说笑了。” 若没有心机的加持,他谦逊内敛的样子最是迷人,自信中带着一丝矜持的腼腆,配着脸上那抹干净的笑容,格外令人动容。 但可惜往日的相处,苏玲琅对他的印象永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