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是医天仙?” 萧衡心口一震,抬手扶住旁边的桌案。 转身反复确认:“你唤她师姐,不是同出一师吗?那你怎会不知此事?” “这,我入门晚,连皮毛都没学到。何况师祖过世后,师门也就散了。嫣师姐才是她传授过的最后一名女徒弟……”小伍无奈解释道。 萧衡眼神慌乱,心中反刍一阵心酸。 “为什么?为什么我找了你这么久,当你出现在我身边时,我却认不出你。” 当时贪恋她的美貌,迷惑了心智,即使微感熟悉,也不曾深入想过这个原因。 阴差阳错促使有缘无分。 萧衡扶额,重重叹息,吩咐道:“备马!我要回明洲,亲自确认此事!” * 府上,下人们忙忙碌碌,将染过天瘟的物品全都清理出来,丢弃或者曝晒。 老太太听闻薛凛病情无碍之后,连连跪拜神佛,承诺高香回馈。 又问:“哎,这次多亏了苏婵嫣。既然凛儿病好了,便让她去给胡氏看看吧。” “这……老太太,夫人已经累倒了,将军吩咐不准任何人去叨扰她。”丫鬟如实说。 “啊。那便暂时搁置吧。”老太太叹道。 丫鬟点头,又道:“对了,裴姑爷这些天一直在祠堂外等着您,说是为了月小姐的事……” “啊,月儿也是可怜。怎地就开错药方了呢?” 老太太眯上老眼,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 “让他进来吧。老身和他好好谈谈。” “是。”丫鬟去请裴晔进来。 威严的佛像下,他心亏得不敢多看,对老太太恭敬请了个安。 “什么也别说,先随老身好好拜拜佛,为老身可怜的曾孙儿超度吧。” 老太太捏着佛珠,目光苍老地瞥了他一眼,不是很待见。 小子昔日穷酸又破落,不是用了何等甜言蜜语,骗走了她疼爱的孙女,后来发达了,也不见他待琼月有多好,不仅没保护好她和自己的曾孙,连安胎药都舍不得请好郎中开,还要抠搜地找自己的孙媳妇儿免费出力…… 早春时,在饭桌上,老太太便瞧他不顺眼,只是碍于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团圆圆,没来得及跟他提点两下。 如今自个找上门来,定然要好好训导一番。 裴晔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本欲来此确认老太太的态度,现下却是走也走不得,陪这无聊老太婆念经打座了。 他咬咬牙,暗自思忖借口离开。 …… 待出了佛堂。 裴晔脸色一沉,兀自从漆黑小路回客房。 半途,花林中传来几声猫叫。 他凝神细听,循着声源找去。 在暗处等候他多时的宋瑜,见着人来,顿时松懈了神情,娇嗔道:“表姐夫,你怎么才来?蚊子都咬死我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老太太那边怎么说?” 裴晔任由她勾搭自己的衣领,郁闷地叹道:“可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因为薛琼月小产之事,能够混淆他们的注意,加上胡氏对你深信不疑,放松警惕,我再伺机谋夺家产,谁会想到突然冒出个天瘟来?让老太太掌了家,哪还有空子给我们钻呐?” “那怎么办?胡氏那边已经不能再拖了,毒药的剂量再重一点,她就只有死了。到时候苏婵嫣医术那么高明,肯定会……” 宋瑜放低了声音,惊慌地左右顾看。 裴晔冷笑:“慌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提前送那老太婆归西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啊,那我们下一步,真的要听那个姓萧的说的那样,作假账吗?”宋瑜不安问道。 裴晔思忖,又道:“不急,等府上再乱些的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再说,姓萧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次次都不肯见面。我不放心。反倒是前几日那个可疑的蓝公子,时不时派人送暗信来,表明合作的意图,若是不行,我们再找他作为新的盟友便是。” “哼,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万一薛琼月回来,说不怪罪苏婵嫣。那你问罪的缘由不就穿帮了?”宋瑜面露担忧。 “想太多了,薛琼月现在沉浸在丧子之痛里,哪有功夫回来作证?放宽心吧。”裴晔沉声道。 宋瑜得意轻笑:“你可真狠啊,那可是你的发妻,倘若她知道你害得她小产,还诬陷给一个哑巴,会不会恨死你啊?” “无毒不丈夫。我早就受够了他们一家子对我的高高在上,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