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薛凛目露惊讶,长眉蹙然。 “事情是这样的……” 关殊序先是与他说明今日下午在乐康堂所遇之事,然后又结合之前的线索分析了起来。 “经我多番暗访调查,发现江陵药商大头曾大力购置过治疗“天瘟”的药材,意欲二度高价售卖,但没想到自食恶果,家中人服药之后,无不惨死,其描绘的症状,与昔日……” 关殊序说到此处,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静静端看着薛凛的脸色。 “嗯?怎么了?”他惑然反问。 关殊序声音放缓,语气沉重:“那些人的死状,与当初祁蒙山一战时,失城败亡的战士尸身显露的异样十分相似……而独与宁城的瘟情毫无共通之处,所以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你好生斟酌。” “……” 薛凛的神色骤然冷沉下来,一丝极度的愠怒浮上他发红的眼眶。 祁蒙山败战失城,是他父亲一生之耻。 纵然后来他让薛家东山再起,收复失地,一战成名,受天子器重,荣光披身。 也仍然无法忘却当年家中经历的困苦,更无法释怀战友为他牺牲的悲痛。 祁蒙山的胜与败,都是他不愿再提的往事。 “哎,今日之事,先说到这里吧。待圣上权衡江陵与北疆之事的矛盾后,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吧。弄清真相,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易事,放宽心。” 关殊序察颜观色,好生宽慰了他几句。 “……没事。”薛凛神色恢复如常,将房内挂着的披风还给他,“你的东西,带走吧。” “哦,这是上次在侯府,薛夫人她……”关殊序欲解释缘由。 薛凛知道他的品行,从未多想,淡淡道:“她的事,不用浪费时间多言。” “呃,嗯……”关殊序目光低垂,有一丝讶异的尴尬:这夫妻俩怎么感觉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说。” “嗯?”薛凛侧目。 关殊序愧疚道:“你之前托我帮你找的那位玲琅姑娘,一直没有眉目。但前几日我收到行脚帮的消息,说有一名喜好倒卖稀奇古玩的江湖贩子在卖一把暗器,是一把伞剑。” 薛凛目光一焕。 关殊序徐徐说着:“那伞穗上方刻着一位姑娘的名字,叫……苏玲琅。她,是你要找的人吗?” “啊?那伞呢?”薛凛激动失态。 “呃。”关殊序未料他情绪如此强烈。猜想那女子应是他很在乎的人。 便谨慎了语气,遗憾道:“那江湖贩子古怪的很,非要约在郊外竹林交易。我迟去一步,伞就已经被人买走了……四处探问,也不再有它的消息,更不知失落在何人之手。” “……诶。” 闻言,薛凛丧气地垂了手,心头的一阵悸动消散。 “若再有关于那女子的讯息,我会再及时告诉你。先走了。”关殊序不再叨扰,言说辞别。 * 薛凛将他送出府后,心情便一直坏着。 夜,已经很黑了。 他心中反复思量往事,仍是迷惘不得解。 昔日萧峣战死,临终托付他关照苏小妹,护她一生周全。 其实不肖对方这样说,他也会竭尽一切这么做。 但他不知道,苏玲琅后来为何要不告而别?为何在得知萧峣死讯的那一刻,用那么深恨的眼神凝视他。 薛凛深深呼吸,直感那时酸楚的心痛,穿越时空,再度回到他的身上。 他弄丢了儿时救他的藿香姑娘,也辜负了故友沉重的遗言。 一个人太过有情有义,痛苦不是独自承受,便是施加到别人身上。 …… 房内灯火温暖,饭菜香悠悠钻入鼻尖。 苏婵嫣守在桌边等他回来用膳,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薛凛回来。 她心想:一定是很重要的军事,让关大人亲自前来与夫君商谈,谈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连晚饭都错过了,也不见他们出门。 夫君好辛苦啊,昼夜操劳。关大人也好辛苦啊,为国为民,正直好官…… 只有那个萧大人,好似最是清闲,从来不见他脸上有一丝烦忧的神情。 听乐康堂的伙计说,他平日会去梨园听曲,会去杏林赏花,会去找人下棋,还喜欢听话本! 真是个有闲情逸致的怪人。 不过他身边的月影姑娘,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