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的所闻所见,苏玲琅心中的担忧与日俱增。 心神难宁地在房间里踱步。 适时,敲门声响起。 她想是萧衡那人渣来了。 换做往日,她可不会开门,听他那些威逼利诱的洗脑话术,吵死自己的耳朵了。 但两日没有苏婵嫣的消息,苏玲琅牵肠挂肚,只好为他打开门扉,向他询问情况。 一开门,她便拦着男人质问道:“我阿姐呢?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最近她都没来药堂坐诊了?” 萧衡拂了拂被她揪乱的衣襟,神色淡定,语气嘲讽道: “啧,瞧把你给愁的。只是两日不见她,就能把你急死了吗?” “你……”苏玲琅气噎。 相求于人的当下,也不好发作什么。 只尽量声音平稳地追问他:“她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关心一下有错吗?” “亲人?那我呢?”萧衡忽然神色阴寒地反问。 苏玲琅不解:“你什么意思?” “苏婵嫣对你来说,是不可割舍的亲人。那萧峣之于我,又何尝不是最重要的亲人?” 他这声发自内心的质问,激起了苏玲琅心池的涟漪。 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萧峣,她蓦然眼眶一红,沙哑问道:“你何苦这样多想呢?” “……”萧衡冷静下来,微微捏紧手心的扇端。 默了一瞬,他正色道:“听将军府的人说,她像是病了。这几日在府中养着,才没出门来的。” “啊?病了?那晚在宴会上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苏玲琅满脸担忧,追着男人一个劲询问。 萧衡烦她的聒噪,用扇子轻轻敲打她的额头,打断道:“听我说完再问行不行?” “哎呀……好嘛,你快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啦?”苏玲琅做出退步,语气恳求地问。 萧衡面无表情,平淡叙述:“只是一点小风寒。过两日就好了。我已经派小伍去将军府给她送药了……顺便打探点消息回来。” “……” 闻言,苏玲琅的神色先是一松,但听他有这种监视的想法,转瞬又恶心透了。 她英眉微皱,嫌恶道:“你烦不烦啊?关心人就关心人,怎么非要搞那么下作的手段?” “嗯?” 萧衡微愣一瞬,侧目打量了一眼她这副仗义执言的样子,莫名心里一堵。 他压着火气反问她:“你倒数落起我来了?萧峣真是把你惯坏了,简直目无尊长!” “……呸,你少来这些虚伪的人情道义。你是什么样的恶人,我会不清楚吗?” 苏玲琅一时义愤填膺,口不择言。 只想宣泄心里压抑许久的恶寒。 她痛骂对方:“萧峣若是在世,知道你搞的那些害人不浅的亡命实验,他同样也会亲手大义灭亲的!” “住口!” 只在那一刹那,她的声音骤然而止。 抬头错愕望着被她言语刺激到盛怒的萧衡,举着本要掌掴她的手,一下僵持在半空。 最后是他先冷静下来,缓缓垂下那只手,什么也没说。 苏玲琅冷冷地看着他,微笑嘲道:“没关系的,你不用克制。你这种卑鄙残忍的人,做什么我都不意外。” “是嘛?软肋还被我捏在手里,口气就这么嚣张了吗?你不会真以为我不敢对苏婵嫣做些什么吧?” 被一再挑衅,萧衡变得脸色阴恻,眼神冷寒,故技重施地威胁。 “啊……”苏玲琅顿感当头一棒,失策般慌乱了一瞬,心里开始懊恼。 萧衡收起端详她的目光,转身闭上眼睛,悄悄叹了口气,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苏玲琅不怕他,纯粹是一只没有教养的野猫,只有她在乎的人才能管教她。 但自己也不会伤她,因为他心中始终记挂着弟弟的心愿。 最后他又妥协了,声音平淡道:“收敛你这惹人恨的正义感吧。我已经给你收拾过很多烂摊子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你若是还有一点真的良心,就别伤害我的姐姐,我以后……不会再顶撞你了。” 苏玲琅低头认错,袖底的手心却是不甘地攥紧。 “嗯,哼。肯服软,你倒还是有那么一丝小聪明在身上的。” 见人变得乖巧了,萧衡心情好转,又像往常一样不正经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