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往桌上一搁,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 伙计有些为难,犹豫半晌没敢吭声。 一堆客人围着看热闹。 宋瑜不知为何,就是不肯退步,像是被惹恼了,丢了药方,径直往药柜里走。 她不客气地将那些药全都倒在地面上,态度恶劣道:“让你们瞧不起人,全都给你们洒了,看你们这家黑心店还怎么害人!” “欸你……住手啊,住手啊!” 伙计们急得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追着她阻止。 连唯一诊脉看病的老郎中瞧见这情形,都怕自己一把老骨头受其连累,随着客人一同跑走了。 混乱中,不少无辜药材,被糟蹋在地,碾压乱踩。 看得苏婵嫣万分心疼,想制止宋瑜的胡闹,却被人群往外携带,难以往内。 一通乌烟瘴气,掩人耳目。 宋瑜趁乱将那本藏在袖中的账簿塞入其中一个药柜,便不再捣乱,顺着人潮,穿出堂去。 待一切喧闹平复,药堂内一片清静,但也万分狼藉。 打扫地面的伙计们非常苦恼,自认倒霉地在里面收拾残局,纷纷吐槽:“疯女人……” 苏婵嫣这才匆匆进门,寻找宋瑜的人,却发现堂内空空荡荡,她根本就没等她,就走了。 那这些被她践踏的药呢?她也不管不顾地走了吗? “啊……”苏婵嫣心痛又生气。 冬儿扶住差点气晕的她,愤懑不平地说:“表小姐也太坏心了!怎么能砸人堂子呢?要是传出去,将军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苏婵嫣紧紧皱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堂内的伙计一下瞧见她俩,认出了什么,颇是怒气冲冲地上前:“哇,你们还真是厚脸皮啊,居然还敢回来看笑话?” “啊……”苏婵嫣慌乱地摇头。 冬儿也正要反驳。 伙计不仅不听,还一脸厌恶地抓过她俩,往药堂里赶:“哼,你们还想狡辩什么吗?我们刚刚都看到了,你俩和那疯女人是一伙儿的。”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们老板一个交代,就别想回家!” “啊?”冬儿委屈地看着苏婵嫣,束手无策,“这可怎么办啊?小姐。” 两人被困在药堂里,由人看守,不能离开半步,心里愈加焦灼。 * 将军府内,胡氏见侄女独自一人回府,有些惊讶,拉住宋瑜便问:“那哑巴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 宋瑜故作委屈地抹了抹泪:“呜呜,姑姑,你不知道,嫂嫂帮着外人欺负我。” “啊?什么?哑巴做了什么事?”胡氏脸色诧异。 “今天上街时,表嫂嫂非要带我去她老乡的乐康堂买药,结果那卖药的伙计坐地起价,我气不过跟他理论,谁知他们竟仗着人多势众,强买强卖。” 宋瑜颠倒黑白,一通诬赖,将黑状全告到苏婵嫣身上。 “我说不同意,他们就要打人,表嫂嫂不仅不帮我,还,还站在一边看笑话……到现在都还留在那药堂里,跟那黑心伙计闲聊呢……” “啊?哑巴竟然敢做这种事?” 胡氏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婵嫣在她心里逆来顺受的形象,几乎让她下意识地否定自家侄女所言。 宋瑜见状,便撩开了手腕,袒露出几道淤青的痕迹,继续哭诉:“瑜儿不敢欺瞒姑姑,这些,便是那些人打的!定是上次瑜儿替姑母微惩了嫂嫂,嫂嫂便怀恨在心,让她那些同行出手打人的……呜呜……” “简直岂有此理!这哑巴,是容不得她了!”胡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抚着心口呼吸不畅。 宋瑜在一边絮絮哭着,一边察看她的脸色,确实微有中毒的迹象,目光便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去。 胡氏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瑜儿莫哭,姑姑替你做主,这就去找那哑巴算账!” “啊?我……”宋瑜未料她要前去对峙,脑中顿时千头万绪,神色略是踌躇。 正当这时,一道威严的身影迈入家门,挡住了门口那阙亮堂的光线。 “啊,凛儿,你,你何时回来的?” 胡氏一声高声惊呼。 宋瑜顿如芒刺在背,做贼心虚地望了一眼男人冷峻的侧脸,双手捏紧:他站在门口多久了?刚刚的话,又听去了几分? 胡氏倒气上了头,主动拉着他儿子告状道:“儿啊,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去乐康堂把那不要脸的哑巴抓回来,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