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妹妹?” 薛凛怔愣:他何时有个妹妹了? 带着困惑,他轻轻接过酒楼小厮递来的缰绳,身手利索地上了马匹,悠悠往家骑着。 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 卖东西的小贩也已经在收拾摊位,准备出城了。 夜里皇城有宵禁,他们滞留不得。 路过桥边的时候,一位挑着扁担,边走边吆喝的老糖贩,吸引了他的注意。 犹记得,那时的她很爱吃甜,买糖的时候,有人插队,她就用鞭子抽那人,暴躁又可爱。 薛凛惘然回想,嘴角不禁扯了一丝笑意。 他下马,买了一大包蜜饯,心满意足地揣入怀中。 * 夜深人静。 梳洗完毕,回房歇息。 苏婵嫣在衣柜那方整理衣物。 薛凛忽然想起下午买的蜜饯,还放在书桌上,没有动过。 虽然他是一时冲动,为她买的。但人已不在身边,看着也只是睹物思人。 男人想了想,对苏婵嫣轻声唤道:“小哑巴……” “啊……” 苏婵嫣放下他的衣物,乖乖走向床畔。 男人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地将那包蜜饯扔给她:“你……吃吧……” “啊……”苏婵嫣有些意外地望着他,紧紧抱着怀中那包蜜饯,抬头冲他甜甜一笑。 比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她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 薛凛被她明媚的笑容,刺痛了心虚的眼睛,不自在错开了目光,没再看她。 那分明只是他随手打发给她的一包甜食而已。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苏婵嫣像是感动坏了,第一次收到薛凛给她买的东西,心里无比珍视,爱不释手地捏在掌心,不舍得拨开尝一块。 多久了,上一次吃甜食都是多久的事了。 她想起了家中的三妹苏玲琅,从不爱吃甜食,但总是会按照她的喜好买吃食。 “诺,阿姐,这是小妹排了好久才买到的饴糖,你快吃,别让二姨娘的狗小子看见了!” “阿姐我跟你说,我今天排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插队的,我用鞭子把他抽得嗷嗷叫呢。” …… “你在想什么?”薛凛见她盯着乌梅发呆,忍不住出声问她。 苏婵嫣欣喜地抬眸,用手语向他诉说自己和三妹的往事。 “……” 他自然是看不懂的。 但今日好耐心地等她比划完了。 然后顺势取过她手中的蜜饯,亲手给她剥开糖纸,少有的柔情,亲手投喂到她的唇边。 苏婵嫣受宠若惊,怔愣地望着他,忍住心中的雀跃,矜持地张开嘴,抿下那颗甜腻的乌梅。 薛凛满意地看着她的脸,心尖一软,不自觉轻笑一下,含糊不清道了句:“玲琅,吃糖……” 苏婵嫣沉浸在他突如其来的罕见笑意里,激动得有些头晕目眩,不曾听清他到底说来句什么,但能露出这样会心的微笑,一定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吧。 她有些不知所措,口中的蜜饯味道越来越甜,简直要把她溺了一般。 “啊……”苏婵嫣忍不住抓住他的大手,表示喜爱这等宠溺行为。 薛凛却当即回神,看清了她纯真的笑靥,神色一瞬冷淡下来,兴致阑珊地把蜜饯丢回给了她。 心口有种闷闷的惆怅感。 当初若无错爱之痛,想必他今日也不会有清醒之时。 …… * 那日午后,将军府外,车马罗列,随时准备离去。 得知薛琼月要回颍川了,苏婵嫣也趁着众人送她出府的路上,将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塞入药中,递给她身边的丫鬟保管。 暖阳温煦,清风徐徐。 她站在旁边,看胡氏拉着她的亲生女儿一番不依不饶地关心叮嘱,无比慈祥,与那日罚她家规时的刻薄严厉形成鲜明对比。 苏婵嫣不自在地挪开了眼,有些酸楚。 这便是婆母和生母的区别。 自己的女儿是女儿,自己的媳妇就是外人。 苏婵嫣不由想了很多,从小母亲去世得早,二姨娘生了儿子,仗着她无法开口告状,偷偷虐待她,偏袒她自己的孩子,还不让苏父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