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哦?嫂嫂的家不是远在浔阳吗?怎么恰好出府一趟,就能遇上故人了呢?还有那伙计为什么千里迢迢,非要来这里谋生,又刚好和嫂嫂在药堂相认了呢?” 宋瑜语气轻轻地质问,但字字句句皆是绵里藏针。 冬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下意识看向苏婵嫣:“小姐,你……” 见她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的光亮,牢牢投在薛凛的背影上。 但男人只迟疑了一瞬,仍是无动于衷地向屋外走去。 本来还有些希望的苏婵嫣顿时心灰意冷,认命地垂下脑袋。 冬儿也被拉走了。 胡氏递了个眼色给她侄女,便回座上,喝了口茶消消火气。 宋瑜耀武扬威走到苏婵嫣眼前,声音矫情道:“还请嫂嫂摊开手心吧。” 苏婵嫣微微颤抖,奉上双手,任由那十成的力道狠狠打在柔嫩的掌心上,无法说出口的痛意,蔓延到泣泪的心尖,无边无际地扩散。 他就这么武断地离去,连一丝犹豫的怜惜都没有。 临走时,看她的眼神又为何那么冷漠无情? 他们,不是夫妻吗?明明那晚还很亲密,为何今天连一个信任的目光都不肯施舍给她? 苏婵嫣默默垂泪,不知不觉挨了数十板,手心已经疼痛到麻木了。 …… * 夜凉如水。 按照以往习惯,薛凛此时应该在书房看兵书。 但今日不知为何,迟迟静不下心。 想起下午离开堂屋时,那小哑巴仰望他的目光,充满期待和祈求,却在他狠心转身的时候,一瞬黯淡。 她不会说话,眼神是她与人沟通最简单的方式。 从那双秋水般的眼眸里,他能读出委屈,伤心,恳求,仰慕等各种情绪,但他到最后,却因为曾经的心理阴影,一一漠视掉了。 薛凛越想越觉得烦躁,一个替身何时能这般牵动他的心了? 沉思间,轻微的开门声忽然响起。 男人敏锐听见,想着往常这个点,苏婵嫣都会给他送一些茶点什么来,正好可以详细问问她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薛凛并不想表现得很在乎她的样子,于是淡淡侧了身,轻咳了两声,背对着她,静静等待。 脚步声渐渐靠近,薛凛眨了眨眼,莫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