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待二人一走,殿中只剩下两个人,刘陵举起玉壶喝了一口酒,又走到那人跟前,再次勾起他的下颌,举起玉壶示意,那人这才抬眼看她,犹豫了片刻,默默把嘴张开了。 刘陵含笑,将剩余的酒倒入他的嘴里,顺着水流,他的勾结轻轻蠕动,她伸手去摸,只觉得指尖发烫,心似火烧。 待那半壶酒引尽,刘陵扔下玉壶,贴近了他,伸手抚摸他麦色的脸,高挺的鼻,似明月当空的眸子里清晰倒映出她的轮廓,她笑道:“你知道吗,你比卫青更有勇气!”若是换作卫青,他绝不敢喝她的酒,更不敢这样瞧她。 他喝了酒不再逃避,仰头望着她,烛光潋滟里的她多情妩媚,令他神魂颠倒。他终是忍不住,一把揽住她的腰,将脸贴着她的腹部,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气,氤氲的体香在他的体内化开,似一剂醉了酒的□□,在他的身体里里热情燃烧起来,他起身抱起她,走进了红绡帐。 床榻上散落着几张帛画,他好奇去看,竟是一张张活色生香的春宫图,看得他面如染赤,热气翻涌。她笑他憨傻可爱,翻了个身拿起那几张春宫图仔细看了看,后来挑了两张出来扔给他道:“来吧,让我瞧一瞧你的厉害!” 夜幕笼垂,掩不住芙蓉帐暖里的旖旎春色,软语嘤啼传至殿外,一声又一声的槐安直令侍女们脸红心跳,纷纷低下了头。 雨疏风骤直至后夜方休,刘陵一觉睡到次日午后才心满意足,醒来见槐安老老实实地跪在帐外,身上穿的还是他往日的旧衫,便让侍女带他下去换衣裳,命人在王府的花园另置别院允他独居,另赐锦衣玉食,娇仆美婢。 用过午膳后,刘陵亲自去了一趟丞相家里,天子亲往瓠子口主持堵决口事宜,唯恐祸及自己的数千顷良田,田蚡这些日子也是愁眉苦脸,食不下咽。 刘陵劝说:“丞相不必忧心,我父王传信来说他请人占卜过,黄河决堤乃是天意,其决口之大,便是皇帝陛下亲自去了也堵不住!” “你父王真是这么说的?”田蚡问道,天意之说不过是他用来哄骗皇帝的,他并不信,但决口能不能堵住,他还真拿不准。 刘陵点头:“我父王派人去瞧过了,断言那决口是堵不住的,他叫您放宽心。” 田蚡稍稍心安,又说:“我这儿被太后盯得紧,什么都干不了,让你父王替我盯紧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我的田被大水冲了!” 刘陵答允,示意仆人端了膳食过来,亲自服侍,田蚡这才勉强用了一些。 酒足饭饱后,田蚡又说道:“那个臭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掌权了以后就不拿我这个舅舅当亲戚,想当年不是我在外面奔波走动,联络朝臣,他们母子能斗倒栗姬和刘荣吗?当了皇帝就忘恩负义,是个什么东西!” 听了他这话,刘陵心里倒是得意,安抚道:“不过是心胸狭隘的小娃娃罢了,丞相何必同他一般见识,我父王可说了,丞相之才既可扭转乾坤,亦可安邦定国,若能得丞相鼎力襄助,几亩薄田算得了什么,就是半壁淮南也不在话下!” “哈哈哈哈哈……”田蚡被她哄得喜笑颜开,指着她道:“你呀你,我可算知道,你父王为什么要把你留在长安了。” 刘陵粲然一笑,举起耳杯,默默饮了茶水。 田蚡亦举起了水杯:“你上次跟我说,想为你弟弟寻一门亲事,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刘陵笑说:“望丞相赐教!” “我有一个外甥女儿金俗,她有一个女儿刚及笄,容貌俊美,与太子正是般配!” 刘陵知道金俗,她在太后处见过,金俗是太后进宫之前生的女儿,刘彻对这个姐姐不错,登基以后将她接到太后身边封了修成君。她原想和朝中权贵结亲,好做拉拢,并未往金俗那儿想,经田蚡这么一提,她倒是不得不想一想了。 田蚡说:“我那个外甥孙女,自小在乡野长大,性子要比普通贵女野一些,结亲的话以后还要太子多担待,当然,你们要是不愿意那便算了。” “丞相这是说哪里的话?”刘陵给他添茶:“能与皇太后的外孙女结亲家,我们求之不得呢,只是不知道太后那里……” 田蚡满饮一杯,笑道:“太后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去说,她一直想给这个外孙女寻一门好亲,除了皇帝,这天底下还有比淮南王更尊贵的么?” “那就多谢丞相了”,刘陵举杯致意,金俗虽然没什么大用处,但若能与皇太后结亲,也算是多了一层保护,父亲谋事也更方便一些。 拜别田蚡,在回家的路上,刘陵又想,她本来还担心田蚡是棵墙头草,想用联姻来笼络他,可现在看来,田蚡和刘彻的矛盾越来越大,如果刘彻再这么折腾下去,田蚡迟早会倒向他们,不用她再费心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