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些时间,孙儿一定好好学!” 祖孙二人絮叨了两句,刘彻便向众人引荐卫子夫,卫子夫取下面纱来一一与两位太后见礼,众人见了她脸上的伤,又唏嘘不已。 目不视物的窦太后淡淡笑道:“听说你有身了是么?” 此时此刻,卫子夫不知道是该说是还是不是,她抬头看向刘彻,见刘彻朝她点头,她才放心地回了一句“是”。 陈嘉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早就气得不行,拉着窦太后的哭诉起来:“祖母,这个贱婢不知廉耻,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陛下,罔顾宫规,孙儿本想教训她,以正宫规,可是陛下他…他为了这个贱人居然打我……” “是你先打我的!”刘彻立刻反驳,见过胡搅蛮缠的,真没见过这样倒打一耙的,又拱手道:“祖母,孙儿没有打她,是她草菅人命,蛮横无理,孙儿不过训斥了她两句罢了!” 陈嘉不忿,起身指着卫子夫大骂:“那个贱婢敢勾引你,我杀了她有什么错?” “她没有勾引朕,是朕勾引的她,怎么样,不可以吗?”刘彻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彻儿!”王太后忙出言劝和:“别忘了你的身份,说话要自重!” 陈嘉被他气得直掉眼泪,又骂道:“这个贱人不只勾引你,还勾引别的男人,现在连野种都有了,你还护着她……” 窦太主亦上前去拉自己的女儿:“好了,有你祖母在呢,你也少说两句吧!” “母亲”,陈嘉推开她:“他们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也不帮我!” 窦太后听了半天,慢悠悠地道:“卫姬,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卫子夫磕了一个头道:“启禀太皇太后,方才皇后说妾腹中怀的是野种,妾委实不敢当,请太皇太后明鉴!” “祖母,子夫腹中的确实是孙儿的亲骨肉!”刘彻也跟着解释。 陈嘉闻言冷笑起来:“你的亲骨肉?满宫里谁不知道你不能生?把一个贱妇的野种认作自己的亲骨肉,刘彻,你还要不要脸了?” 啪—— 日头像一个又大又圆的火球,气势汹汹地悬挂在半空中,吸走了天地间的灵气,金银花耷拉着花骨朵,燕雀栖息在屋檐下打盹儿,素爱热闹的蝉虫耐不住这样的炎热,象征性地吱了两声便悄悄隐匿在树梢深处,午后的汉宫呈现出死一般的沉寂……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醒了在屋檐下打盹的燕子,嗖地一下冲出巢穴朝殿外飞去,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看向陈嘉,只见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指着卫子夫,满脸通红,怒不可遏:“贱人,你居然敢打我!”说完,奋不顾身地朝卫子夫扑过去。 卫子夫连连后退,被刘彻一把拉到身后,刘彻挺身护着她,抓住陈嘉扑过来的爪子用力一推,陈嘉直接反向扑倒在身后的茶几上,案上的东西撒了一地。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待王太后和窦太主反应过来,陈嘉正趴在茶几上大哭,窦太主忙跑过去扶她,抱着陈嘉哭喊道:“阿娇啊,我的女儿啊,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不好,母亲不该让你嫁给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他现在连你都敢打,以后还不知道会为了这个小妖精做出什么事来呢,以后你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王太后瞪了刘彻一眼,又气又无奈,忙上前去安抚陈嘉和窦太主:“姐姐,是彻儿不好,我替彻儿向阿娇赔个不是,快起来吧,别生气了!”反被窦太主一把推开。 刘彻连忙扶住母亲,怕窦太主殃及无辜,不让她再靠近那对母女。王太后责怪刘彻鲁莽,她一向觉得他挺聪明的,没想到今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跟皇后动手,实在愚蠢。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气归气,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睛又瞪向罪魁祸首卫子夫,她看起来柔弱,没想到连皇后都敢打,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了。 卫子夫始终低着头,她感觉到王太后在看她,握了握发麻的右手,她解释不了为何要打陈嘉这一巴掌,有气,有恨,也有以牙还牙,甚至还有她对这位皇后的鄙夷和厌恶。前世她执掌后宫三十余年,早就不习惯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她不后悔,不过就是个死罢了,她本来也就多余活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