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仪提着两个礼品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高跟鞋的节奏分明地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哒哒作响。 接着她的视线停留在池悦身上。 从她微卷的长发,到精致的化着淡妆的脸,再到包裹着米白色连衣裙的颀长身体。她将池悦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然后下意识挺了挺腰背。 “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我还准备加入你们呢?” 她走到黎渲面前,十分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 宁丹仪转眼看向枯藤,笑问:“这位就是傅凯说的那个作者吗,我听说你还是桑宁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呢?” 枯藤则是上前一步整理了一下领口,接话道:“过奖了,都是正常发挥。” “去你的,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傅凯解释,“这是我朋友枯藤,旁边这位才是月下有酒。” 他伸手介绍池悦。 “哦。”宁丹仪迅速收回脸上原有的好奇,转而抬头看黎渲,说:“既然这么快就吃好了,那今晚就去我家看看我爸妈呗?你看我礼物都买好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黎渲似乎有些不乐意,皱眉说:“不是说明天中午过去吃饭吗,现在这个点我过去干嘛,去你家看电视吗?” “你别那么势利,又不是只有吃饭才能见面。”宁丹仪捏了他手臂一把,不满的语气中夹带着撒娇,“再说他们刚到家你就去见他们,二位肯定开心得不行。” 黎渲没有说话,似乎是默应了。 此时,池悦的视线也停留在了宁丹仪身上。 齐刘海披肩直发,一身黑色的Chanel短裙套装,是那种既漂亮又活泼的女孩,跟四年前忽然出现在黎渲身边那个叫小夏的女孩也挺像。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类型的女孩子。 池悦想了想,觉得也是。 毕竟有谁会拒绝活泼开朗,转而跟沉闷无趣在一起。 他们几人站着聊天。池悦插不上什么话,于是只在一旁静静等着。 不远的地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她走过去,发现是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捡起来后,向四周望了望,好像没有人过来找帽子。 她呆呼呼地在原地站了会儿。 某个转眼的过程,恰巧黎渲也朝她的方向看来。然后,他突然向她伸出一只手。 池悦愣住。 这熟悉的景象,好像回到了四年前他们在某个街道散步的时候,他落下她很长一段距离,于是回头,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失神地看向他,不明白此刻他伸出的这只手是什么意思。 黎渲指了指那帽子,做了个口型说:“我的。” “噢,噢。”池悦尴尬地眨了眨眼,走过去将帽子递还给他。 指尖与指尖触碰,她下意识抽回了手。 “谢了。”黎渲若有似无地扬起嘴角,声音似乎还带了一丝玩味。 池悦转眼不去看他。 一番闲聊,傅凯也没有向她们介绍彼此。毕竟向黎渲前女友介绍现女友,他总觉得怪怪的。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你爸妈了,之前听我妈说,你爸爸心脏病发作住院,那时候我还在国外,都没法探望。” 老好人傅凯为了避免让好兄弟前任现任关系相互暴露,从而引发未知的战争,于是一边说话,一边推着两人的肩往酒店外走:“等这段时间空下来,我也去看看二老。” “我爸发病都半年前的事了,早就恢复好了。”宁丹仪在他的推搡下,有些不明所以,“他们这段时间还出去旅游了,刚到家。要不就今晚一起去我家吃个夜宵呗?” “今晚是你和黎渲的主场,我可不去当灯泡。” 傅凯怂着他们直走到酒店门口,才回头朝枯藤和池悦挥手:“酒店吃喝玩乐账全记我这,先走了拜拜。” 枯藤朝他竖起大拇指,做了个口型说:阔气。 黎渲走后,池悦也稍微松了口气。跟着枯藤一起往电梯走去,准备回房间。 但此刻枯藤八卦的弦再也绷不住了,连忙问她:“月下,你这真是深藏不漏啊,还有这牛逼前任?” “我是哪点配不上他还是怎么?”池悦表示不服。 “那倒不是,”枯藤摸了摸下巴,“我们是文化人,不得讲究内涵嘛。这个黎渲——我早些年听傅凯说起过,妥妥的纨绔子弟。就你这云自无心水自闲的性格,怎么会跟他处过一段?” “以前小,不懂事,看见长得好看的就被拐跑了。”池悦想也没想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