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逍遥步履匆匆走出门外,见到那道负手而立的身影当即下拜:“陛下亲临舍下,臣有失远迎!” 赵锦垂眸:“逍遥王这是第二次有失远迎了。” 景逍遥微微一笑:“陛下总是随性而至,臣岂敢妄测圣意,自然只能失迎了。” 赵锦心道真是狡辩,圣驾南下早早明文知会,景逍遥却迟了一天,屈步蘅至今未至,偌大楚郡只让昭玉陵一介竖子出迎,可谓是失礼。不过此刻她并不想计较这件事,手掌微抬示意他起身。 景逍遥谢恩起身:“陛下有事只需传召臣即可,何需亲临。” 赵锦轻哼一声,忍不住在他脸上落下打量,真是见鬼,明明长得完全不像,她却总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彻夜辗转难眠脑子里想得都是他……或许也不是他…… 景逍遥在她的注视中绽出一张笑脸,向前迈开脚步:“陛下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臣……是不是不妥……” 赵锦蓦然收回视线,未曾开口已被飘然而至的人抱入怀中,那张俊美的容颜近在眼前,她皱眉挣扎,被他按住腰身。 “陛下乱人心扉却想赖账,更不妥……”他抵住她的额头,在她耳边气吐幽兰,“陛下这双惑人的眼眸看着臣时,心中在想什么?” 在想你到底犯了多少条亵渎龙颜的罪!赵锦用力推开他,看到他无畏的笑脸更觉气闷,若非因为那份执着的残念,她早该杀了他了! “逍遥王把朕的人一直扣着,是准备如何?若是想要回你们的世子继任王位,也该通禀朕知晓才是!”她将手负在身后,冷冷看着他。 景逍遥扑哧一笑:“陛下原来是为了这事,世子既是陛下的人那便是君,臣岂敢动他分毫,只是留他叙叙旧,不料陛下这么迫不及待来寻人。” 赵锦神色不虞:“他是朕的人,朕自然要关心。” 昭云泽得到消息急忙出迎,正好听见这句话,心中一甜,羞涩地走至她面前行礼。 赵锦不等他俯身已将他拉起,不由分说拽着他就走,身后传来景逍遥含笑的恭送声,她烦躁地加快脚步。 昭云泽红着脸任她拖拽一路疾行,她少有这样情绪难敛的时候,他不确定是否和自己有关,但是她温润细腻的掌心握着他的手,让他克制不住心跳加速。 赵锦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想来见他一面,但是当对方靠近时又心生不安,他的气息陌生又危险,并非她梦寐以求的温暖。 她侧身躺在榻上,昭云泽轻手轻脚挪过来,拿一柄小扇跪在地上轻摇,送来夏日清凉,她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被昨晚积压的困意淹没。 …… 一张精致小巧的竹藤椅,一池无边的莲叶,一阵清风吹开竹帘,她连忙拈了颗冰上葡萄塞进口中,将丝帕盖在头上歪头睡去。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落在耳边,掀开她头顶轻纱,笑道:“殿下怎么一年四季都嗜睡?” 她把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儿,舌尖翻滚一阵,肆意品尝专属盛夏的绝美滋味,向他狡黠一笑:“冬眠春困秋乏夏打盹,看来一年四季都不是学习的好季节。” 来人有些无奈,搬了张小凳坐在她身边,摇起蒲扇:“殿下只准睡一会儿,起来还是要做功课的。” 她拉住他的袖子放在鼻子下面,有些懊恼:“怎么我让人熏了几次香都不是这个味道,独独你身上有,干脆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算了。” 他摇头轻笑:“殿下又在胡搅蛮缠。” 她不依不饶,手指勾上他的领口,看到他脸上浮出不自在更觉有趣,一双藕臂攀上他的脖子,将带着丝丝凉意的香甜送入他唇中。 …… 一觉睡醒未觉解乏反而更疲惫了,赵锦望向桌上的一株翡翠盆景,像是在专注凝视又像是眼中迷茫无物。 昭云泽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但是想到门外等候许久的人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刚才沈公子来说有要事……” 赵锦皱了皱眉,未得好眠的烦躁登时发作:“不见,让他滚!” 她的声音不曾收敛,隔着一扇门的沈修远一字不落听到,汗颜道:“师妹……是京城传信的暗卫到了……” 赵锦抓起手边杯子砸过去,被矗立的门扇回弹落地粉碎,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沈修远惊恐地后退一步,捂着胸口缓了缓,暗自腹诽女人的脾气真是随着年纪与日俱增,不敢再做停留。 昭云泽看呆了,回过神连忙叩首请罪,长久未得回应,夏日闷热的气流盘旋,他头昏脑胀垂在地上几乎昏倒。 “你退下吧。”她的声音像风一样,将他心底的希冀吹散,他悲痛欲绝向前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