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才会来赴约。” 柳贤皱眉:“赴什么约?” “必死之约!”赵锦眼神凌厉起来,“所有意图反叛的遗族旧臣,都将死在这片他们奉为神圣的龙兴之地上!朕就是要底下的周氏列祖列宗看着,自称他们正统血脉的不肖子孙是如何为了一己私利不顾百姓水深火热发起战乱分裂国家,又是如何被朕一个个收拾干净的!” 柳贤心头一震,将她的话逐字咀嚼思索,越来越震惊于其中的阴谋,看她的眼神变得惊恐。 赵锦视而不见,指尖一弹将手中杯子稳稳落在桌子上,斟满了酒,一饮而尽, “至于屈步蘅,呵,有景逍遥制衡着她,又有阮兴彦的五万兵马在南郡震着,楚郡不过蕞尔之地,你以为能翻出什么大风大浪?等朕腾出手来,一并收拾他们!” 柳贤头皮发麻:“陛下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赵锦视线落在他脸上,再次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知道吗谭钰与我是无话不说的青梅竹马,后来他被谭大将军带去燕城戍边,怕我无聊走时特地送了一只鹦鹉给我。” 柳贤:“……”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赵锦无视他的抵触:“那时尚未遇见予安,我与沈晏关系有些尴尬,他总是爱摆一副严师的模样,我有什么心里话自然不会找他倾吐。可是我这个人憋着不说又难受,只好对着鹦鹉喋喋不休。” 柳贤沉下脸色,察觉到她这是把他当成另一只鹦鹉来对待了,对她又添一层怨恨。 赵锦继续道:“有天皇祖母来到公主府视察,偏偏那只鹦鹉学舌把我平日说的话都泄露了。皇祖母极为生气,却是为了我不懂得隐藏心事。她说我喜怒形于色、胸无城府,将来若是做了帝王恐无法驾驭群臣。” 柳贤暗自冷笑,心道再没有比你心眼更多、更会玩弄权术的人了。 “你怎么不问后来如何了?”赵锦一啧,数落他道,“你这样可不是听故事的好态度,朕讲着也无趣了。” 柳贤翻了翻眼皮,仍不出声。 赵锦轻声一叹,自顾自往下说:“后来那一年谭钰回京,我就让人把那只蠢鹦鹉烤了,给他接风洗尘。” 柳贤脸色一变,当即起身往后连退几步。 “阿贤这是做什么,难道害怕朕杀了你不成?”赵锦咯咯直笑,拖着醉酒的身体一路围追堵截,将他抵在墙角。 终于得以一亲芳泽,她将他精致的脸蛋儿捧在手中揉捏个遍,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狠狠吻在他的唇上,那一片饱满的柔软她馋了许久了。 柳贤又羞又恼,宽大的袖袍下手掌微动震起细波,却被她及时扼住手腕,低声威胁: “你最好别自讨苦吃,妄自运气只会让你体内断魂丹的毒发作更甚、痛不欲生!” 果然,随着细汗爬上额头,身上却是越来越冰凉,难以自制地战栗。柳贤暗道不妙,刚才一时心急果然催动体内毒素流窜。 赵锦抬起袖子,温柔地帮他擦汗。他却心生恐惧,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往门的方向逃去。 身后嗖的一声兵刃划破空气,闪着金光的匕首从耳边瞬息飞过扎在门上。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道血痕瞬间蔓延在雪白细腻的脸上。 “朕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自讨苦吃,怎么偏偏不听?”赵锦惋惜一叹,声音依旧温情款款。 柳贤已经没办法听她说什么了,仿佛有一条毒蛇顺着血液爬行,危险的信子舔舐在骨髓上,最后狠狠一口咬上心脏。他蓦然闭上双眼,躬身扑在地上,牙齿因忍痛咬得咯咯作响。 门从外面打开,千乘闻笑嘻嘻走进来,瞥见柳贤脸上血痕有些讶异,微微挑眉:“陛下对着这样一张脸,竟然忍心下手?” “把他拖过来!”赵锦不为所动,负手踏出房门。 千乘闻蹲在地上,抬起他的脸颊看了看,啧啧轻叹:“真是可惜。” 柳贤深感厌恶,恼怒地要动手,却被扼住命门。千乘闻粗暴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起,一路跟在赵锦身后。 四下无人的野地上,横七竖八堆着小山一样的尸体,无一不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身着黑甲的士兵仍往这里继续搬运。 柳贤粗略一看,认出几张熟悉的面孔,俱是周珩身边的侍从。他胃里一阵翻滚,弯腰呕吐不止。 千乘闻漠然松手,任由他摔在地上,嫌恶地移开一段距离。 赵锦足下金靴抬起他的下巴:“阿贤,你真是让朕惊喜不断,没想到你不仅跟宁安郡王叛军纠缠不清,背后还牵着南楚。” 柳贤面无血色,虚弱地撑在地上,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吱声。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