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越靠越近的人,已经把他当做重点关注对象了。 千乘闻哈哈一笑,将他们上下打量:“几位老兄就算仰慕本少主优雅的身姿,也不用这么大阵仗相迎吧!” “唰唰!”领花卫整齐抽刀,刀尖对准了他,只等一声令下。 赵锦吩咐道:“你们退下吧,千乘少主要是想伤朕性命早就下手了,哪里能等到现在。” 领花卫消无声息散去,千乘闻笑容愈发浓烈:“陛下总算认清事实,还我一个清白了。” 赵锦沉下脸:“但是你也不能对朕无礼,总是动手动脚!” “不动手动脚可不能保证。”千乘闻笑弯了嘴角,疾风般至她面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飞回山坡。 “你这个人什么毛病!安安分分的会死是吗!”她愤怒地推开他,在他身上猛锤几下。 千乘闻躺在山坡上大笑不止,任她打骂,顺手抓起酒壶饮了几口,断断续续道:“陛下实在是……哈哈哈太可爱了,我忍不住……不动手……” 赵锦气得不轻,意识到对于没有脸皮的人再怎样鞭挞也是无济于事,只得罢手。对方笑眯眯递来酒壶,她不假思索接过,痛饮一口,也倾身躺下。 夜空深邃,凉风轻荡,置身于静谧无声的山谷,赵锦瞬间放空了大脑,仿佛化身手边的一株小草,尽情沐浴着月光。 两人不发一言,只是一来一往,交替着喝完了壶中酒。 赵锦撑着手起身,扭头一看身旁的人正闭眼枕在手心,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她忍不住笑了,在他身上就没有见到过烦忧为何物。 “千乘闻,朕似乎有点开始喜欢你了。” 千乘闻嘴角微微上扬:“陛下现在才发现本少主璀璨夺目的闪光点,也太迟钝了。不过还行,不算无可救药。” “刚才的话不作数,就当朕没说!”赵锦无语至极,后悔自己刚才说了一句不过脑子的傻话。 “君无戏言!”他拉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扯,把她按回草地上。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发丝,又在她发怒之前撤了手, “陛下打猎是个优秀的好手,可知道什么是困兽之斗?” 赵锦眼皮儿动了一下,没有作答。 千乘闻道:“被驱赶到绝境的猎物虽然不能明确感知即将到来的命运,但是生命的本能已在预警危险。强烈的不安感会促使它们情绪失控,更容易心理崩溃,此时哪怕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会令其心惊胆寒。为了寻找缺口漫无目的地彷徨、冲撞,最后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那濒死的叫声,如婴孩啼哭般挠人心肝,细听之下无人不为之心碎。” 赵锦静静听着,一滴眼泪盈于眼眶,最终无声没入地下。 千乘闻伸指拭了拭她的眼角,话语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可是这个时候也是狩猎的最佳时机,现在要是心软之前所有的准备就白费了。陛下的鹿已经入围没有回转的余地,此时失鹿等于失去了大雍江山。陛下身后并非一人之荣辱,己身尚可舍,遑论他人?” “你又在擅自揣测圣意,是死罪。”赵锦扯出一丝勉强的笑,伸指点在他的胸口处。 “我在陛下这里犯的死罪太多了,就这一条命可怎么办。”千乘闻温柔一笑,低头吻在她的眼尾,然后解开她领口的一颗扣子,把胸前紧箍的衣服松了松。这次却没有任何轻浮调戏的神情,唯有满眼怜惜, “陛下想哭就哭出来吧,反正现在只有我看得见。别一直压在心里,把身体憋坏了。” 赵锦呜咽一声,搂住他的脖子疯狂亲吻,她迫切地需要一个情绪发泄的出口,带她逃离这窒息的困境。 这个人可以让她抛下一切想法,不必计较情感,不必心怀愧疚,也不必担心情债难偿。 这个人,只有千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