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也不会招来这么狠毒的仇家。所以刺客的目标应该还是我,只是不知为何会手下留情。” 谭钰听她一条一条地冷静分析,心中泛起酸涩。她本该是娇生惯养千金体,却要孤身直面这血雨腥风,站立于万人之巅又岂是那么容易。 外面升堂鼓响起,赵锦对他一笑:“走,我们去看场好戏!” 明镜高悬匾额之下,京兆府尹冯禄颤抖着正了正官帽,如果可以他真是一刻钟都不愿意在这里待着了。 靖安军的两位副统领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侧面则是沈晏当堂听证,还有身披铠甲的护卫替代了往日升堂的衙役。背后屏风里传来一道极轻声音,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再看那堂下,鸿胪寺卿郑远引着两人入内。一个是高冷疏离的南楚美人,另一个则是姗姗来迟、神情傲慢的东临侯爷。 这个案子,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棘手! 郑远先开了口,向鲜于连城和屈步蘅道:“有劳鲛善侯和屈大人前来,只因圣驾遇刺,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和两地关系最大,故请两位过来问个明白。” 屈步蘅瞥了一圈堂上诸人,拱手道:“郑大人客气,即使如此我自当尽力配合。” 鲜于连城打了个哈欠:“郑大人话说的好听,可这架势真不好看!一大清早就扰人清梦把本侯从驿馆里揪出来,现在又用这审犯人的姿态相待,意欲何为?” 郑远呵呵笑道:“侯爷还请稍安勿躁,这也是为了尽快查明真相才将二位请到这里问话,也好还两地一个清白,以免伤了邦交和气。” 鲜于连城冷哼一声:“废话少说,既然要问就快些问,问完了本侯好回去睡觉!” 郑远冲冯禄点头示意,然后退到一侧。 冯禄清了清嗓子:“今日请二位前来是因为在京畿之中有人意图行刺圣驾,那刺客身上有两地的信物,所以请二位来辨一辨人。” 靖安军的刘副统领一挥手,门外护卫抬了三具尸体进来,冰蓝流光剑和鲛人纹身俱展露在众人眼前。 冯禄继续道:“鲛善侯和屈大人都看见了,这刺客身上的印记分明是两地之物,不知该作何解释?” 鲜于连城看了一眼刺客身上的纹身,不由嗤笑:“谁行刺杀之事还会明晃晃地在身上刻一个人尽皆知的图腾,难道是白痴不成?” 屈步蘅捡起地上长剑查看一番,拱手道:“此剑确为楚剑,但是并非难得之物,况且这身外之物总比身上的印记容易造假些!” 鲜于连城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屈步蘅转头看向他:“字面意思,实话实说而已。” 鲜于连城怒:“本侯看你是做贼心虚,恶人先告状!你若是心中坦荡,又何需言辞挑拨!” 沈晏终于插话:“两位大人不必动怒,是非曲直自有分明,不过单凭嘴上分辩终究势弱,还需有实证方能令人信服。” 鲜于连城负手而立,神情高傲地冷哼一声:“何需多费波折,刺客身上的鲛人图案必定是才纹上去不久的,只需查看伤口愈合程度便知!” 靖安军邓副统领走出一步,冷漠地看着他:“已经验过,纹身伤口是在半年以上。” 鲜于连城面色再变:“这怎么可能?” 郑远皱眉思索:“半年之前正是大雍、东临两国战事焦灼之时,我朝宣威将军带兵征讨贼寇、战无不胜……” 鲜于连城入门以来的狂傲姿态终于收敛起来,他暴跳如雷:“这是阴谋!蓄谋已久的阴谋!居心太过歹毒了!居然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算计了!” 屈步蘅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原是你东临国心怀怨愤蓄意行刺,却故意使用楚剑嫁祸在我楚郡身上!”再向堂上众人行了一礼,“还请诸位大人明察,还楚郡一个清白!” 沈晏缓缓道:“虽然眼下证据更趋向于东临国,但是凭现场的冰蓝流光剑也很难洗脱楚郡嫌疑。” 屈步蘅再一拱手:“沈相说的是,我愿意配合贡献楚地铸造兵刃的流通账册,协助彻查真相!” 沈晏看向鲜于连城:“既然侯爷说东临国是冤枉的,本相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自证。” 鲜于连城觑向他:“如何自证?” 沈晏慢条斯理道:“搜查行馆,盘问随行人员。” 鲜于连城脸色再变,正欲出口反驳,沈晏已看向屈步蘅:“为示公正,南楚使臣下榻的行馆一并搜查,屈大人可有意见?” 屈步蘅满口答应:“清者自清,我自然是没有意见。” 鲜于连城眉头拧紧,纵然万般不愿,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