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意。” “哪个酒楼?什么时候?” 周珩皱眉思索:“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哪家酒楼我现在也没印象了,但是是在西城,柳公子也许记得。” 赵锦忍不住再叹一口气,养个弟弟真是操碎了心。 “这件事情我会安排处理,你不用再管了,以后也别做傻事了。” “知道了,都听阿姐的。”周珩重重点了点头。 赵锦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思念父母可以在心里念着,但是说出来做出来终究不妥。我们活在人世间,要说完全不在意旁人眼光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对世俗的屈服,而是对自己和家人的保护。” 周珩不语。 “阿珩,只要你安安分分做一个闲散王爷,不去做特别出格的事情,其他小事阿姐可以帮你尽力遮掩,让你过得自在一些。”赵锦在他手上紧紧一握,“阿姐希望你一世安康。” 周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随后回握住她的手,神情肃穆:“我也惟愿阿姐欢喜无忧。” “你能听进去阿姐的话就好。”赵锦垂下眼眸,絮絮叨叨说下去,“我这一生背负了皇祖母的期盼和寄托,注定了要与大雍共同进退。可是你不一样,你是独立的一个人。你可以娶妻生子闲散度日,天南海北任意遨游,等到几十年后白发苍苍、儿孙绕膝旁,仍有一个知心人同你回首过往,最终你们落叶归根无病而终,死后择一山清水秀之处归葬并相约来生。” 一番知心话娓娓道来,她再次抬眼笑看向周珩:“果真如此,便是阿姐最大的心愿了。” 周珩只是安静地听着,此刻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去:“这是阿姐想要的生活吗?” 赵锦轻笑:“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也想过。” “那后来为什么不是了?” “即便是众人看来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也不能事事随心所欲,这就是手握皇权的代价。” 周珩思忖片刻试探开口:“如果没有皇祖母的遗愿,阿姐想要皇权还是自由的生活?” 赵锦猜不透他这话的用意,不由蹙眉:“世间没有如果,如今我既身负皇权,便不做无谓之想。唯有兢兢业业守我河山,绝不拱手让人。” 周珩展颜一笑:“阿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当之无愧的天下之主。大雍江山在阿姐手中定会繁荣昌盛、万年绵长。” “历来未曾见过万年不灭之国,我又怎敢妄言?”赵锦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只愿国泰民安、烽火不再,你亦平平安安的。” 周珩顺势抓住她的手:“阿姐放心,你所有的期待都会如愿以偿,世间无人阻你。” “如此……就好。” 赵锦将周珩抱在怀里,一如年幼时相依为命的二人。周珩枕在她的臂弯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光匆匆而过,似乎什么都在发生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 赵锦走后,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周珩重新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个放在对面。 柳贤躬身一拜:“请殿下恕罪,今日在翠微观恰好遇见了陛下,不知为何她似乎认得我。” “这不怪你,阿姐想要知道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知道的,瞒不住。”周珩捧起杯子置于手心取暖。 “只是陛下若对殿下起了疑心,之后的计划恐怕不好进行了。” “也许吧。”周珩脸上沾染了一层落寞,“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有点盼望着她知道。” 柳贤惊诧:“殿下怎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阿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一看见她蹙起的眉头就心疼的不得了。我都不敢想象最后这一切被揭露时,她发现幕后主使是她最信任的弟弟该有多么难过。” 柳贤蹙眉不语。 周珩黯然道:“其实我有些后悔了。” “可是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殿下现在有所犹豫,我们的盟友也不会让我们全身而退的。”柳贤逐渐平静下来。 周珩冷哼:“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威胁本王?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拿自己的荣辱性命赌一把!” “殿下是认真的还是说的气话?” “认真如何,气话又如何?”周珩没好气。 柳贤叹气:“如果是认真的,那么殿下长久以来的执念可以轻易放下吗,殿下甘心维持现状?” 周珩沉默了。 柳贤继续道:“我依然记得长陵初相识时殿下的挣扎与痛苦,那时殿下说希望我帮你完成心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