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黑白阴阳,九宫星位、诸天星辰。一年三百六十日,四季轮回无有尽。天元一点生万物,万物终归化虚无。 一方小小棋盘之上奇妙无穷,有的人从下棋当中顿悟治世之道,有的人参出人生哲理。 而有的人……纯粹就是无理取闹! 顾遇正欲起掉被包围的黑子,有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把外围的白子全部收揽。 他摇头:“这样不对。” “怎么不对?谁说一定是外围的吃掉被围的。”赵锦哼唧,“规矩是人定的,现在朕就规定被围的才是胜者。” 顾遇无奈:“好,就按照陛下的规定再来。” 一刻钟后,他再度欲起棋子,她又先一步将被围的白子纳入囊中。 顾遇:“……” 赵锦嬉皮笑脸:“朕刚才深思熟虑觉得古人输赢之定则还是有道理的,还是不要轻易更改的好。” 顾遇扶额:“这棋是没办法下了。” 赵锦故作叹息:“胜败乃兵家常事,时雨怎可轻言放弃?” 对方闭口不言,她哄道:“再来一局嘛,这次朕一定好好下行不行?” 顾遇静静地看着她,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假。赵锦冲他嫣然一笑已先一步落下棋子,他只好也拿起白色棋子再次开始布局。 她随口问道:“时雨每天在这淇奥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觉无趣?” “陛下常来就不无趣了。”顾遇头也不抬,仍专注于棋局。 赵锦轻笑:“那倒是不错,可惜朕政务繁忙甚少空闲。若令你日日期盼,岂不空余失落。” 顾遇也笑:“看来陛下是为臣找好消遣之处了。” 赵锦道:“年关将近宫中杂务繁忙,今年更不同于往年,所需操劳之处甚多。时雨大才可得展露了。” 顾遇手中一顿:“哦?这是皇夫殿下的职权,臣岂敢喧宾夺主。” 赵锦眉间微蹙:“予安身体不好不宜过度操劳,有你从旁协助想必能省不少力。” “即便如此皇夫之下还有李贵君,怕是也轮不到臣劳心劳力。”顾遇落下一子。 “你倒是思虑周全,不过朕既然这么说了,你无需顾忌桃溪会为难于你。况且,朕对他另有安排。”赵锦也笑着落下一子。 顾遇拱手:“臣恭敬不如从命,必定会尽心协助皇夫殿下。” 赵锦丢下棋子,伸了个懒腰:“你以后没事多出去走走,别总是一个人憋在宫里,搞得旁人都不知道朕的后宫里有你这号人。” 顾遇笑着应了一声好。 赵锦又道:“云卿一个人远离故乡,孤苦伶仃的,你也多与他走动走动,朕照顾不过来的地方你多多帮衬着些。” 顾遇垂眸:“臣明白了。” 赵锦柔情似蜜看着他:“哎呀~时雨你这么善解人意,朕如何谢你才好?” 顾遇道:“这是臣分内之事,陛下何须言谢。” 赵锦打趣:“你这说话的语气倒是十分地像沈相。” 顾遇心中一凛,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有意还是无意。那日沈晏前来找他,虽然是为了让他劝解女帝,但是朝臣与后宫侍君私自会面终究是不妥。 赵锦忽然一笑:“不如赏你今夜侍寝如何?” 顾遇惊愕:“陛下……” “怎么时雨不喜欢吗?”她笑盈盈走到他身旁,柔柔抚上他的肩。 顾遇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陛下是认真的?” 赵锦只能看到一张俊美清冷的侧脸,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嗤笑一声坐在他腿上:“怎么不真?” 顾遇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她,良久伸出一只手将她轻轻推了下去:“此刻陛下的眼中毫无真诚,只有虚情假意。既无真心,何必逢场作戏。” 赵锦懵懵地转了一圈才站稳,什么情况?你居然敢推我? 她心生恶意,走回去狠狠捏起他的下巴:“既说了是逢场作戏,又何必在乎真心与否!” 顾遇睫毛一颤,嘴巴张了张,要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赵锦凶巴巴盯着他:“有你这么做侍君的吗?你刚才那是什么行为嗯?” 顾遇道:“陛下若是有需要,南华宫的李贵君想必非常乐意。” 赵锦脸上微红,手中又加重了力度:“所以你不乐意是吗!” 对方却顾左右而言他:“陛下,昭世子想必也期盼已久……” 她眉毛一横:“朕今日就想要你呢!你说怎么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