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岁静静地坐在一边聆听白杜的盘问,仔细到问了什么时间什么位置什么人物,帮助自己复盘一晚上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白杜很愤怒,神情已经将朱缇砍死无数次。 而朱岁并不想好不容易的公费外出旅游,变成一场情杀事故,尤其是两女一男这种尴尬的组合。 这失败的感情生活不能再继续延伸下去影响她的族群生活了。 朱岁制止了白杜抽刀的行为,冷静地握住他的手道:“咱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是我上一次还没说明白吗?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不会产生背叛这种东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继续演戏,真诚一点儿的话咱们还可以当朋友。” 很讨厌在办公事的时候谈感情,这样显得本来就菜的朱岁态度十分不端正。 啧!白杜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不要太相信朱缇,她也有目的……”那张把朱岁迷得神魂颠倒的脸上竟然有些神伤的表情,“小岁,我确实有过不一样的目的接近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很诚恳,至少对于白杜这种可能出生以来从未对其他人低过头的“上等人”来说很诚恳。 朱岁摇了摇头,“不用这样,我虽然被骗了但是之前过得还蛮开心的,除了感情我也没造成什么损失,我只能原谅你之前的欺骗,之后的就保不准了。你要是再用同样的套路骗我,咱们朋友也做不成,只能做仇人了。” 人要活得豁达一点儿,保不齐更悲惨的还在后面,要是每天都伤春悲秋,真就把自己活活气死喽! 白杜没再说什么,朱岁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方道:“那就还是朋友哈!”又降低了声音道:“咱们之前的关系过去就过去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和旁人说,你觉得呢?” 白杜幽怨的目光又飘了过来。 朱岁向他比了个大拇指,“同意就好!以后谁都不许提!” —— —— —— 早饭朱岁强吃了半个粗粮干粮,白杜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粥,朱缇瘸着腿回来干掉了两人没吃的干粮,又从小火花爪底掰过来一小角馒头。 小火花大多数时候只玩,猫科动物对于素食和粗粮没有兴趣。 饭后陈得泉提起要不要先随他去蛇神庙看看,还有后室的一些东西他们还没见过。 朱岁欣然答应,白杜同行,朱缇说她腿疼不想去。 —— —— —— 朱缇主动提出要帮陈离影收拾收拾家务或做些别的劳务。 陈离影抿嘴笑道:“小师傅别客气了,你是客人,如今又伤了腿,我怎么能如此无礼劳烦客人。”她舒缓地将碎发顺掖到耳后,“小师傅,我看看你的伤,好找点儿伤药,别留疤了。” “别提了,我师哥养的这个宠物真是个小畜生,看把我挠的!”朱缇其实屁事没有,只要她想,现在这些伤痕就能瞬间消失。 陈离影神色怪异地看着朱缇略显狰狞的小腿,“血腥气…怎么这么淡……”她眼神紧盯在表皮翻卷、结成暗红色痂痕的伤口上,苍白寡淡的脸庞上骤然产生了几近妖邪的诡异。 朱缇拍了一把陈离影,“姑娘!你嘟哝些什么呢?” 暗红色的灵气顺着朱缇的手随着陈离影周身走了一圈,朱缇笑着摇了摇头。 “我都懒得和你们演,也就骗骗那个孩子。”她一只手死死地掐住陈离影的脖颈,朱缇面上还带着笑意,眼神却冰冷无光。 陈离影眉心印堂显露浓郁黑气,双眼血红,此时神色癫狂的样子与之前的薄弱女子形象大相径庭,她尖啸厉鸣:“你又是谁?!你那两个朋友还在我爹手里,不想让他们死,就快点放开我!” 本以为这三个人身上小有灵力,能比那些凡夫俗子好入口些,没想到他们的能耐比想象中还要高一些。昨夜在蛇庙中也试探过那个男的,也没见得他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怎么今日这个女的灵力如此之高,竟然能制住自己。 不过没关系,只要爹手里还有那个东西,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朱缇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笑意蔓延到了眼眸,“哦,你说我的‘师哥’‘师妹’啊?”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抚摸上陈离影的脸颊,“别说是你爹,还是那条蛇妖,你们加起来又算是什么东西?” “哦,还有,那块东西在你爹手里吧?最好不要让那个孩子看见,否则这城的人,都要……死……” —— —— —— 刚来那天,朱岁他们只将庙前的几个屋子看了,其实庙院后也有些许建筑,比那些简陋的、没有什么摆设的逼狭屋子要好很多,屋内墙壁上绘制着精美的蛇鳞形纹样,器具描金嵌玉,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