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福由大儿子领着去见二儿子。 她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一边觉得二儿子化形自己都不知道,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一边想着自己的好孩子怎么被白杜教导得成了坏学生,不仅恋后妈还打人。 看,这就是一段破碎的婚姻给孩子带来的伤害。 要是江猛和小火花怨恨自己,陈福作为一个不负责的母亲也无话可说。 白炀坐在心湖边上擦刀,身上还是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挽起的衣袖下是手臂线条初具成年人的线条。 听见有人接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略显女气的精致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很快又将视线移回到手里的鸣鸿刀上。 他的神态其实更像白杜多一点,目中无人的态度比起白杜有过之无不及,陈福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二弟,这位就是陈老师,她就是这里资历最深的老师。” 江猛存了私心,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杜和二弟都想要找山上资历最老的老师,他却只偏袒了弟弟。 朱岁陪伴他的时间,对于一只妖兽来说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那段时间江猛真正地感受到了人族之间复杂情感这种玄妙的东西。朱岁是个很好的家长,江猛很感激她。他知道自己看不明白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大部分需要做决定的时候,江猛都会毫无保留地坚定相信他妈。 他爸虽然对他也有恩,但是对他妈并不厚道。江猛也知道,当朱岁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白杜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出手,完全就是朱岁开了口。 他妈临走前还嘱咐过自己要照顾照顾弟弟,所以在这种时刻,江猛偏心了弟弟。 白炀看起来很不是领情的样子,半晌才从衣袋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递给陈福。 “你见过上面的人吗?” 陈福的手里是一张很是模糊的泛黄照片。 她记得这是和白杜已经不再来往的时候,临行前拍的母子合照。 女人神态温和,姿势优雅地抱着一只花纹繁多的小豹子,江猛那时候已经修成了人形,站姿挺拔地立在女人的背后。 陈福记得那时候照相机是稀罕物品,她很珍惜这一次和两个好大儿重聚的机会,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面,照了好几张照片。 “这是......萌萌你吗?”陈福装傻,指着江猛说道。 江猛凑过来看了看,指着相片认道:“是,这是我二弟,这是我妈。” 白炀显得很是不耐烦,打断道:“我问的是这个女人!” 陈福:“那总要告诉我为什么找她?少主,这山上的妖怪都是为了还因果而来,我要是说错了话,来日承了更多的因果,这不是以怨报德了。” 白炀显然一句都没听进去,冲上来一把抓住陈福的手臂,“你见过她是不是?她现在在哪?在这山上吗?” 陈福深深地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少年,“少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炀眼里的亢奋与狂热骤然冷却,眼神变得怨毒又阴狠,乎地转过身抽出鸣鸿刀来,就要向陈福刺去。 白杜怎么能将小火花养成这样?! 那时候朱岁刚刚显现出灵根和灵骨,朱檀从族里赶来寻她,说要把她带回族里。 朱岁还在犹豫,白杜却是先张了口,“朱家少主亲自来请你,我看这面子挺大的,你要不还是回去做朱家二小姐吧。” 一句话,讽刺了朱家的薄情寡义和朱岁的见利忘义。 不!不是见利忘义!朱岁当时还没有要答应回去呢! 白杜之前虽然嘴毒了一点儿,但是说话都是点到为止,不会像今天一样故意刺伤人心。 朱岁的脸色也是很难看,头一次没有去哄白杜,只叫着朱檀去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白杜都没有出现,现在是朱岁想哄都找不到人影。 他们此行是为了狰兽食人一事,仅凭朱岁一人刚刚有灵力,是降服不了狰兽的。朱檀见状主动提出可以同行。 此行朱檀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将发狂的狰兽一剑毙命,朱岁主动揽下了后续搜查洞穴的任务。 洞中巢穴里传来微弱的嘤嘤叫声,朱岁这才发现较为瘦弱的幼崽狰兽,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朱檀并没有跟过来,对这只幼崽的存在视而不见。 是啊,乱世凡人饿殍满地,四海之内的走兽精怪又何尝不是如此,天地间灵气匮乏,确实是影响到了难填口腹的精怪,但是食人来填补空缺借以抚育幼崽确实不是正途。 即使是上古的神兽血脉,幼年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