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闭上眼再次翻身,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晨光唤醒旅人,整个客栈一早已是喧哗嘈杂。 退完房,江柳柳朝着东域六百大山出发。 她带着斗笠,一路御剑疾行,只偶尔停下,吃点干粮或是洗漱休整片刻。 日升月落,星月几度明暗,行得三日就能远远望见一条宽阔大江。 这弃休丸果然有用,服下后已三日,体内妖种没有再吸食灵力,灵力充沛她自然行如闪电。 望了下火辣的日头,抿抿干燥的嘴唇,她决定到下方林中休息会,正好刚刚看到附近有一水潭。 树木高大茂密,阳光被遮挡,林中阴凉,清澈的潭水就藏在这一片阴凉中。 挽起衣袖,捧起水拍打在晒得微红的脸上,凉爽的潭水瞬间带走燥热,温度一下就降了许多,将手臂放进水中拨动,清凉更是顺着手传向全身。 终于不再热汗涔涔,拾起斗笠,前面正好有一个枯树木桩,她稍微掸了掸尘土,坐下准备吃些干粮。 正嚼着干饼,仰头准备喝口水,灵物袋袋口敞开,一阵烟雾飞出,落地化为一俊美男子。 她见此,一口水没来得及好好咽下,被呛住,连着咳了十几下。 摆摆手,躲开对方想拍打她背部的手,好一会才止住咳嗽。 “陶前辈,你,咳咳……,今日怎么又能化形了?”她拍拍前胸,顺了顺气,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完整。 “慢些,你怎么又叫我前辈了?” 桃染侧身挨着她坐下,见她不再咳嗽才回答:“灵息土中的灵力已经炼化五六分了,再几日应该就能全部炼化,到时候就能化形长久些了。” 她见他白衣似雪,却要直接坐到这脏湿的木桩上,想提醒时已经晚了,怕是衣衫此刻已经弄脏。 不再关注纠结他衣衫会不会弄脏,她不动声色地稍稍挪远些,只是衣衫刚分开一瞬又紧挨。 他凑这么近说话,实在是视觉、听觉双重冲击,此刻刚刚降下来的暑热头晕似乎又卷土重来。 “陶……染,前辈,我觉得还有些热,我再去洗下脸。” 躲到水边,连捧几捧水浇到脸上。 好险刚刚没有脸红,不然太丢脸了。 前几日赶路途中,他有两次醒来,但是都没化形,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又沉睡。 此时突然出现,让人始料未及。 况且上次叫他名字,没有见到面,也是磕巴许久才叫出来。现在当面叫,实在是很不习惯。 耳边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他已经信步而来。 她还来不及站起,他已经蹲下。 拿着丝巾,在她额上脸庞拭干水珠,见她想躲,稍稍用力拉住手腕,“别动,我替你擦干水。”说罢继续仔细地擦拭。 幽香暗生,不知是丝帕的香味,还是他的。目光闪躲不敢正视他,但是感官却无限放大。 手腕相触的皮肤传来灼灼热意,认真专注的眼神也像点火的折子,丝巾是火油,轻柔的擦拭如燎原的大火,轰然炸红脸颊。 她挣开手腕,抢过丝帕,背过身胡乱地擦拭,还妄想掩饰:“怎么好意思劳烦,我自己来,自己来就是,呵呵。” 一声轻笑传来,她用帕子捂了下脸,真的丢人了,脸烫成这样,他肯定看到她脸像蒸熟的红螃蟹了。 “今日是有些热,我也洗洗。” 哗啦啦的水声中,江柳柳悄悄放下丝帕,这香味真特别,似浓似淡,初闻清雅如山涧泉水,再闻却如坠入春日繁花,似美酒让人未饮已是微醺,实在是馥郁醉人。 手如游鱼般灵巧地拨开水,分不清是水更清澈洁白,还是手更白如珍珠透比暖玉。 她脸上热度减退,静静看着他悠然戏水。 他没有取笑,背身留给她足够时间,看着他背影,她心微微一动。 林中虫鸣鸟啼,两人安静不言,却好像拉近了一分距离。 等他站起身时,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对方露出笑容时,她也忍不住回了一笑。 将丝帕递上,他接过擦干手,问起了路程:“前几日你并没有白日停下休息,是否是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过了东盐江就是了,约莫再行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那我先回钰棕斗盆,等我再休养一番,明日应能和你一起待个一两个时辰,到时和你一起找。” “好……” 打开灵物袋,他化烟飘入,原地又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