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原因,没送到宗政柔手上,可能是因为周语语替宗政柔赴约了,这一张生日贺卡,陈震生便没拿出来。 看看时间,是六年前,宗政柔中三那年。转眼便已六年,宗政柔读完中五就出来工作,出来打零工三年,一直偷偷仰望陈震生,他是她治愈生活的良药。那时她对他的爱恋就像蜂窝里的蜂蜜,既甜蜜又蜇人。 婚宴到后半程,周语语去换敬酒服回来,遇见宋莺莺在海边透气,她走过去说:“抱歉啊,宗政柔,你和他本该是一对的。” 周语语叹气,“别怪我,爱情如此盲目又自私,我也只是陷在爱情里了,对不起。”宋莺莺笑,周语语愈发叹息,“你们一定要幸福,不然对不起我的退出。” “语语,你相信爱情会消失吗?”宋莺莺说:“当时好爱好爱的人,忽然间就不爱了,没有原因,不知道为什么。” 周语语道:“或许是在太长久的岁月里得不到回应,便失望了。亦或许是,从来就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的真命天子是另一个。” “是,”宋莺莺点头,“祝你幸福,周语语,我们抱一个?” “来,抱一个。”周语语拥抱宋莺莺,“一会我扔捧花,你要吗?” “我——”宋莺莺想说不要,周语语拍了拍她,“未来并不可怕,你是最勇敢的宗政柔,你是最英勇的宗政小姐。” 大家送完祝福,散场之时,周语语先回头看了一眼,宗政柔的裙子在如云盛装里显得有些素了,她一束新娘捧花往后一抛,直接落到宋莺莺怀里。 婚庆公司连忙闪灯,这一期婚礼是很好的素材,将来剪成宣传片,能吹好久了。卧龙和凤雏、又是瑜又是亮,关键姐姐们关系还不错,新娘子还给情敌抛捧花,说出去都够请人写一本小说。 维多利亚港的灯光全亮了,宋莺莺捧着捧花,不知被谁撞了一下,陈震生赶紧伸手去拉,女孩捧着花与年轻的男士四目相对,眼中还带着慌乱。大好的素材,摄影师意犹未尽一般,还换角度来了一张又一张。 “没事吧?”陈震生将宋莺莺拉过来,“他们很粗鲁的,小心撞到你。” 宋莺莺笑着看他,“其实参加婚礼也很开心的,我爱上了参加婚礼的感觉。” 陈震生说:“那你到半岛来工作,天天能参加婚礼,还可以调度布置婚礼。”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做回老本行,去律所工作?”宋莺莺道:“不用急着回答我,想好了随时联系我,你有我邮箱。” 宋莺莺晚上就走了,蒋柔然和她一起走的,说是香港太热了,不习惯,开空调也睡不着,还是习惯了苏黎世的天气。 姜梦麟难得回来一趟,说不忙走,先回家看看父母,过两天再回去。 香港机场,陈震生开车送她们来的,蒋柔然坐在咖啡店,给他们空间,陈震生说:“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是吗,宗政柔?” “那也不一定,如果你是陈律师的话,那还是很容易的。”宋莺莺俏皮一笑,“师兄,你考虑考虑。” 陈震生点头,“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宗政小姐。” “那我们苏黎世再见,师兄。” “抱一抱吧,阿柔。”陈震生伸手,宋莺莺也搂了搂他,“再见,师兄。” 机场就是个迎接和送别的地方,人来人往,相聚离开,人间常情。和蒋柔然坐在咖啡店里,宋莺莺忽然来了一句:“我们去彼得堡看看吧,你住过的城市。”